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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夫|本篇】11.兒子

他被帶上舞台。 拉夫站在舞台中央,身上披著一條紅色的斗篷,打在脖子上的蝴蝶結讓他像是個精心的禮物,但他自己知道,底下空無一物。觀眾席上坐滿遊客,正一邊聽主持人講解,一邊拿著手機到處拍照。他站了好一陣子,直到炒熱完台下氣氛的主持人終於給了他指示。 他跟著主持人的指示,把雙腿放進台上的支架,脖子也銬起,鎖上自己後,主持人走了過來,拆開了蝴蝶結。 紅色的布被一把掀開。 在觀眾因為看見男人身上根本不應該存在,帶著青筋與血管的裸露碩大乳房,而大聲嘲笑與驚呼時,拉夫親手把榨乳器裝上自己變長而幾乎像是兩根小小的陰莖,正在滲出汁水的乳頭,等待著工作人員啟動機器。 等待期間,閃光燈不斷閃爍,讓他忍不住瞇起眼睛,往光線的方向望去。 有幾個拍照的來賓服裝正式,看起來似乎是來自政府單位。稍早,拉夫知道了今天的園區正在進行大型稽查,有些無法提交產品的人畜已經被報廢,他們的飼養員也被懲罰。而他與他的飼養員,因為提交了許多優質產品,將會被獎勵。 接著,他又看見兩張熟悉的面孔。 明明只過去了幾個月,他卻已經幾乎認不出那兩張曾經朝夕相處十多年的臉。他們站在人群最後方,手裡拿著牧場的擠奶秀特殊門票,他知道那不是免費的,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們。果然,他在那兩個孩子的不遠處找到了他的飼養員,飼養員帽子下的眼睛正望著他,黑色的異國眼瞳讓人讀不出情緒。 他耳中突然迴盪起數個月前,他的小兒子曾經說過的話。 「你真讓我噁心。」喬伊臉上神情的厭惡不似作假,下身的動作卻完全沒有減慢,而是按住他的雙腿飛快動腰,把陰莖一次一次插入他的體內。 他有些恍惚,但那個發熱的騷穴被火燙的分身填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甚至動了下腰。人類的分身比羊的粗了許多,撐開他的肉道時磨過了他的每個敏感點,讓他瞬間被快感征服,幾乎要忘記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喬伊遺傳了他幾乎所有外貌與個性特點,擁有黑髮與藍眼的小兒子從來都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個性有些粗魯、說話有些大剌剌,他卻一直都覺得這樣很帥氣,沒想過要讓他改正,肉棒也是,每次喬伊不關門撒尿時,他偶爾就會看見,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兒臂般粗長,讓他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的基因真好,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可以享受到這根雄偉的老二。 結果現在那根擁有他一半基因的熱物,正插回了他的身體裡,像是想回到母體內一樣不斷往那撞著,越頂越深。 「誰能想到你這張老臉,卻長了個女人的騷穴,插起來還……嘶……」他低低倒抽了一...

【古今全員|網遊AU】萬聖節前夕


*跟骨骨認識一個月快樂!


虛擬實境網路遊戲《古今旅人》,以不同伺服器即是不同世界,為你量身打造最適合你的角色,以及一般遊戲少有,極為香辣的各式各樣十八限色情互動為賣點,一直受到廣大玩家的推崇,上市後便長年處於營收與遊戲排行榜第一名,幾乎不曾滑落。


但這款遊戲卻有一個最被玩家詬病的點:不同伺服器之間的轉換極為困難。遊戲廠商給出的理由,是他們抱持著「遊戲即為新生」的概念,更換伺服器等同於重新降生,理應必須花費極大代價才能轉服。


因此,《古今旅人》即使有著上千萬字的故事劇情,以及多不勝數的副本數量,玩家也只能體驗到屬於自己伺服器的那一部份。而其他伺服器當中嶄新的世界觀與故事劇情,只有在極小量活動副本當中,才得以片面窺視。


但這次是上市十週年的慶祝活動,預熱放出的新聞稿以及玩家之間口耳相傳的內部消息,都在暗示著這次的系統將會大幅度加開伺服器之間的流通度,讓玩家早早就翹首以待十週年的盛大活動來臨。


-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開放短期更換伺服器呢……」施瓦坐在公會會議廳的椅子上,晃著懸空的雙腳,他暗粉色的頭髮隨著雙腿亂晃而搖動,嘟著嘴把筆夾在鼻尖跟嘴唇之間,眼睛跟著在會議室裡來回走動的葛倫轉。


葛倫正緩步從擺放在房內各處上鎖的箱子裡取出道具,一面檢查公會的會員貢獻度,準備依此調整與分配半小時後跑商副本的站位與攜帶公會貨品,他的獅子耳朵敏銳地聽見了施瓦的自言自語,笑著發問:「寶貝有想換去哪個伺服器玩嗎?」


施瓦雙手插在胸口,歪過頭苦思幾秒,「雖然我最喜歡的還是《沙漠綠洲》,但如果能去《星河頌歌》看看也挺好的,我想開很酷的大星艦!」


「那也得當上星河的公會長,才能在星艦副本裡操縱星艦。而且想要大星艦的話,你還得是伺服器前一百名公會,那可不容易。」


「哪裡不容易?」施瓦張大眼睛,「我把你一起帶過去還不行嗎!難道綠洲第一的公會長打不到星河前一百名嗎!」


葛倫大笑,捏了捏施瓦的鼻子,「小壞蛋,你是不是想激我!」


「你沒被激到就沒有!」施瓦抱住葛倫的腰吐吐舌頭,本想湊過去趁著沒人在會議室桌子上恩恩愛愛,但會議廳的門突然有了動靜的瞬間,他立刻躲到了葛倫身後。


推開門的,是有一對狼耳朵的狼獸人,他一進門立刻看見了葛倫與躲在背後的施瓦,發出一聲冷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鬼鬼祟祟,原來是公會進了賊。」


「伊利特。」葛倫警告灰耳狼人,「施瓦是公會會員,放尊重點。」


「我有說錯嗎?難道他的職業不是竊賊嗎?」伊利特用陰鬱的眼神凝視著葛倫,「偉大的葛倫會長,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別等到我們公會的倉庫被偷空才來抱怨自己錯信了個奴隸。竊賊可是能偷盜公會寶箱的。」


「別用你的主觀臆測尚未發生的事情。」葛倫皺起眉頭,握緊施瓦的手,「施瓦不是那種人。」


雖然奴隸屬性在恢復力上有天然的加成,但會獲得大量NPC的低好感度,甚至是敵視,過於強化的偷竊能力也讓大部分公會都很少接納竊賊,施瓦在創角色時被隨機分配到這兩個屬性時也相當猶豫,但出於不想額外花錢修改的原因,最後還是接受了。因此他在前幾個月的遊戲過程中不算順利,但也有了些其他人不曾有過的特殊經驗來,總體來說還是相當有趣的。


「反正我只是提醒,要不要參考我的意見由你決定,偉大的會長。」伊利特大步在桌旁坐下,霸佔了會長主位左手邊的位置,「這次副本的安排決定好了嗎?我應該還是副坦吧?」


「我正想跟你說這個。這次的副坦我準備讓斐亞試試。」


「什麼?他不過是個菜鳥?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他?」伊利特勃然大怒,「你憑什麼這麼做!」


「憑他這三次跑商副本的傷害承擔量都比你高上一截。」葛倫調出了記錄,用事實打了伊利特的臉,「況且,戰士的體質確實不太適合擔任坦職,之前讓你擔任副坦,也是因為公會裡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但現在有了人馬騎士,你也可以專注在輸出上,把傷害打高。根據試算,我們可以快上將近……」


施瓦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小聲偷偷補充:「將近3.9%。」


「對,將近3.9%。這個數據足以再把副本最速通關紀錄往上推十幾分鐘了。」葛倫不讓伊利特繼續糾纏,很快拍板定案,「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做吧。」


伊利特眼見多說無益,只好狠瞪了施瓦一眼,不甘願地從葛倫手上交易公會貨品,還趁葛倫不留意時捏了施瓦的屁股一把,在施瓦羞憤的眼神當中露出得意的笑,這才踏著重重的腳步離開公會會議廳。


在伊利特離開後,葛倫把施瓦抱到自己的腿上,輕聲問著施瓦:「痛嗎?」施瓦的奴隸屬性使得耐痛值很高,但被狼獸人戰士的力道掐一下也絕不好受。他滿臉憐愛地用大手輕輕揉著施瓦被掐紅的部位,深綠色工作褲底下的褲檔明顯頂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施瓦眨了眨眼睛,「一點點痛,但如果有親親的話,一下就會好起來了喔!」


葛倫低笑,啄吻施瓦臉上的刺青,「那有什麼問題,還有半個小時。」


「二十七分鐘。」施瓦甜膩膩地糾正他,解開了自己胸口的藍色緞帶。


-


畢克尼號上。


艾格曼坐在艦長椅上,單手托腮,帶著淺淺笑意看著眼前被關在玻璃水箱的戰利品。「這可真是……抓到了一條大獵物。」他輕輕笑了起來,對比著玻璃缸內的人魚一臉愁雲慘霧,神情是少見的異常開心。


「即使是打贏我,也不用笑得這麼開心吧?」水槽裡的凡瑟無奈地嘆了口氣,水泡從他的嘴裡冒出。他有些不適應地用陌生的魚尾在玻璃缸裡不甘不願地擺動,看著聊天室裡的訊息抱怨,「還有你們這群觀眾少幸災樂禍啊,看我輸給畢克尼號有這麼開心嗎?」


凡瑟是星河頌歌知名實況主之一,賣點是臉、技術、歌聲,還有幸運E。


「當然要開心,我們多久不見了?」艾格曼問。


「多久……有沒有兩個月?」凡瑟想了想。


雖然他的直播頻道主力大多時間是放在打星河和歌會上,但時不時也會穿插一些和其他實況主的聊天連動或小遊戲雜談,不會把所有時間都一直放在打星河星艦積分賽。而且他雖然積分排行不低,但星河玩家眾多,要重複遇到同一個玩家也不是那麼容易,何況是遇到上個賽季排行榜第一的畢克尼號。


「一個月又二十八天,凡瑟。」艾格曼笑了笑,「你最近比較少打。這個賽季改了不少東西,不花點時間先適應一下手感的話,很容易掉階的。」他語氣溫柔,像是友善的友人提出建議。


「畢竟還沒到賽季,想說有點忙就先沒打了。」凡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訓練也不一定有用,還是有可能會輸給你吧?」


艾格曼笑而不語。


這就算了,偏偏凡瑟這次還是以特別滑稽的方式打輸——星河的賣點就是NPC的真實性,雖然軍人的設定大幅度減低了NPC的自主性,但星艦如果在遊戲剛開始時的整備階段,遇上了相當低機率的軍隊譁變,接著又因為玩家個人的整備方式,導致星艦上只有食物沒有武器,而領導者,也就是凡瑟手上由於沒有鎮壓武器可以選擇,因此在他被架空權力逼上星艦流放後,遺留在基地的大部分軍隊由於少了軍糧和水,在遊戲日七日內就全部餓死——搞不好連星河遊戲企劃自己都不知道有這個輸法。


他不只輸了,他還順帶創下了死在己方手上人數最多的積分賽成就,聊天室笑到歡聲雷動,刷頻刷看到他來不及念訂閱跟贊助感謝。


他已經可以想像,星河論壇上明天對於他的帖大概又會刷個幾百樓,笑他是星河最名不符實的實況主。他連標題都幫那些帖想好了——《知名遊戲實況主又打了敗仗,難道人力真的無法勝天?》


凡瑟嘆了口氣。


明明可以靠臉跟歌聲吸粉,偏偏想靠實力證明自己,說的就是他。


但一般來說,這應該是個勵志人設,不是自誇,他也確實實力不錯,手速過四百,星海起家,打個多人戰略遊戲不在話下,如果沒有遇到各式各樣的怪事,他要順順地打上積分榜前十,一定不是問題,說不定還可以跟第一名的畢克尼號爭個高下。


偏偏他是個幸運E,有一半的比賽他都是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輸掉,他的聊天室裡有大半觀眾根本都是來看他今天又是怎麼觸發奇特的BUG,他要是哪天遊戲順利,觀眾甚至還會覺得遺憾。甚至有老觀眾賭咒發誓,古今旅人的官方一定有派人來看凡瑟的直播,因為他跌過的坑、遇過的BUG,通常一到兩天內就一定會被熱更新修掉,比主動去跟客服回報還快。


而且,雖然這場積分賽已經結束了,但他的失敗懲罰還被隨機到了最慘的一種:牢獄六小時。


眼見他化身成遊戲裡能解鎖的姿勢最多的半裸人魚被關進水槽,他的聊天室已經炸裂了,訊息刷得比他輸的那瞬間還要厲害,還有不少老玩家在幫忙科普雙性人魚的美好。還好他的聊天室管理員夠多,來得及把那些淫聲浪語封了大半,否則他的頻道要是黃標警告沒營收他就虧大了,但各種擦邊的性暗示還是免不了,他只能眼不見為淨,把視線從左方的聊天室移開。


「好啦,既然我都已經輸了,我就接受懲罰吧。說吧,要付多少錢?」凡瑟嘆了口氣,雖然懲罰說是牢獄六小時,但這是雙向的限制,如果輸家不下線,贏家也無法下線,因此通常雙方都更願意讓輸家用金幣換取自由。


凡瑟已經有了大出血的準備,艾格曼卻搖了搖頭,微瞇起眼睛,「難得可以欣賞你待在我的星艦裡,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艾格曼當然不會承認,每天晚上即使他沒空打遊戲,也會聽著凡瑟的直播做事、聽著歌聲入睡,甚至有時還拿來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浪費了一張又一張衛生紙。


他們之間的孽緣其實單方面持續了許久,從艾格曼第一次加入遊戲就開始了。當時的凡瑟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實況主,由於古今旅人過於擬真的AI設置,艾格曼一直以為凡瑟其實是NPC,而凡瑟也半惡作劇地故意裝成了NPC,直到艾格曼開始試圖送凡瑟能增加好感度的禮物,凡瑟才落荒而逃。


這件往事艾格曼一直記在心裡,但在後來幾次積分賽上遇見,經過試探後,艾格曼確認凡瑟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但他還記得。


一直記得。


「你很閒嗎?」凡瑟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現在是凌晨一點,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想跟他耗到早上七點吧?不用上班?


「你如果擔心無聊,我們也可以來做一些有趣的事。」艾格曼輕笑,「其實,我對雙性人魚的繁殖構造也相當感興趣,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邀你一起研究。」


聊天室立刻刷過一大排:太文雅了吧?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是Uㄇ?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艦長!


「這位朋友,我們奉公守法,不隨便開啟限制級開關。」凡瑟瞪著他,雙手護衛在自己光裸的胸口前,想盤腿坐下,但他的魚尾讓他只能盤成個圈,成了斜斜歪倒在缸內的奇妙姿勢。


「不考慮試試看嗎?我保證會讓你欲仙欲死。」他起身,緩步走到水槽前,輕輕用指尖撫摸玻璃,彷彿像是在撫摸凡瑟的肌膚,「還有,不要那麼冷漠的稱呼我。請直接呼喚我的名字,凡瑟。」


「謝邀,免。」凡瑟毫不猶豫地拒絕。過了幾秒後,他問:「對了,畢克尼號艦長,你叫什麼名字?」


他甚至忘了面前人的名字,只記得他是畢克尼號艦長。


那句我們很熟嗎他倒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太打臉。


艾格曼臉上彬彬有禮的笑容終於扭曲了。


-


剛離開公會大門,伊利特就看見了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還來不及直接掉頭走人,斐亞就用富含閃亮亮光線的雙眼盯上了他,還揮手大喊,「伊利特!我在這裡!」


他沒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內心瘋狂腹誹:搞得好像是有跟你約好一樣,莫名其妙。他加快腳步,試圖無視那個大型障礙物的存在,但清脆的馬蹄聲如鬼魅般立刻從背後跟上了他。


「伊利特伊利特!你沒看到我嗎?」斐亞輕鬆跟上了伊利特的腳步,還試圖把手插進他的臂彎裡。他毛骨悚然地馬上甩開了斐亞的手,疾言厲色地喊道:「別黏著我!離我遠點!」


「啊,是擔心我的蹄踩到你嗎?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斐亞一臉恍然大悟,小心翼翼地把馬腿稍微拉開了一點點距離,但上半身仍然緊緊貼著伊利特,一臉快樂。


斐亞的種族,是遊戲內的稀少種族半人馬族。和其他人型獸人不同,是少見的人獸體態,也沒有化獸型。由於四蹄對人類來說操縱度極高,多數玩家都會在新手時期不斷摔倒後,付費調整成其他種族。


但斐亞大概是把腦漿都拿去用在腿上了。伊利特陰暗地想。就沒看過有人可以把馬腿操作得這麼好,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他連話都不想回,自顧自地在擺攤的各個玩家商店內挑選等等可能會用到的藥水。他照平時的習慣打算大量囤積高等胖紅,為了在補師只替葛倫補血,來不及替他治癒時使用,但等到交易完成,一打開背包,發現裡頭居然有比平常多上三倍的公會貨品時,他才想起來自己自己這次不用擔任副坦,而是要協助運輸。


看著已達紅字讓他寸步難行的負重,百般厭惡之下,他還是無奈地只能選擇跟身後的人對話,「喂,人馬,交易。」


「嗯嗯嗯怎麼了?」斐亞開心地按下接受交易,在看到交易介面裡出現大量的高級藥水後,滿心滿眼睛都是感動,「伊利特!你對我太好了吧!這麼多藥水一定很貴吧!」


伊利特簡直快氣死。


「不是送你!借放而已!等我包包清空就還我!」


斐亞露出「沒關係我懂,你只是害羞而已」的表情,繼續花式誇著伊利特:「沒事的,會長已經寄信跟我說了,下一個副本就讓我來保護你吧!這麼久以來辛苦你了!我會努力,跟你一樣保護大家、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


「我是狼獸人戰士!我不需要你保護!你應該去保護的是隊伍裡的牧師!」


伊利特額頭上青筋都炸開了兩輪,但還是無法阻止斐亞把一切事情都往美好去想的邏輯,只好心累地任由半人馬在自己身邊絮絮叨叨,希望天上掉下來一個技能把他們兩個都砸死算了。


-


深秋的涼風吹過,夏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手上的耐久度快要歸零的木槌子放回背包裡。


他眺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大漠風光。那是平常生活中只有兩點一線的上班族無法想像的光景:無垠的曠野綿延到地平線的盡頭,萬里無雲的晴空藍到彷彿有壓迫感,重重地壓在他的頭頂,只在目力的極限點綴著一點點似雪似羊毛,零碎的白雲。劇烈的風一陣一陣颳著他,將所有煩惱都一掃而空。


「真想現實也住在這樣的地方啊。」他滿是希冀地望著藍天白雲,又是遺憾又是滿足地嘆了口氣。


雖然很嚮往田園生活,但想到如果真的要住在鳥不生蛋的地方,可能會沒有電力跟網路,夏弗就又放棄了。遊戲內不用擔心衛生紙、醫院跟食物的問題,現實可是要的。


「還是在遊戲裡過過癮就好吧。」


他撫摸著極度仿真的木紋,欣賞著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羊圈。雖然材料單純基本,只是鄰近收集到的木頭與石塊,但卻是他玩古今旅人以來整整一週的努力結晶,單是看著就讓他豁然開朗、心曠神怡,精神十分愉快。


他從來也沒搞懂那些虛擬實境或是擴增實境的理論,但也知道遊戲頭盔的概念就是欺騙大腦,雖然現實他人還躺在床上,但頭盔攔截他的腦部訊號,讓他以為他自己正處於一個大草原上,他就可以體驗到風、水流、陽光,與氣味。


遠處的雪動了起來,蠶食著草地向他逼近,伴隨著動物的氣息與狗吠聲。牧羊犬追趕蹦跳著,把連綿的羊群往夏弗的方向催趕,羊群不斷咩咩叫著,還想逃跑卻敵不過牧羊犬的守衛,只能乖乖聚攏。


「好了好了,孩子們,不要推擠。」


夏弗連忙打開了羊圈的門,把漂亮的小羊羔跟已經看可以剃毛的成羊分開,花了大半天時間才搞定一切,又流了滿身大汗。但看著羊圈裡滿滿的花色羊群,他倒是有些犯難。


他把這遊戲當成生活遊戲來玩,但古今旅人的月費不算便宜,多多少少還是希望有點補貼,只是他的技能點數全都點在建造跟養殖上了,但割羊毛算是剝皮技能,現在開始重新去累積點數也不是不行,只是等他練習技能的這幾週,就會浪費了期間能重新長出來的羊毛,但直接下手用他的羊羊們練習,不只耗時費力,成品還可能有折損,羊群也可能會受傷,這讓精打細算習慣的他有些猶豫。


「如果有人可以來幫忙剃毛就好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靠在羊圈的木樁上苦惱著,手裡扯著自己的衣襟搧著風,不久後卻突然聽見馬蹄聲伴隨著煙塵而來。


一聲嘶鳴,馬在夏弗面前停下。


馬上的人拿下帽子,微微鞠躬,主動和他打了招呼,接著指著前面的小路問:「請問,這個方向是往哥特村嗎?」


「不是喔,那邊是往旭日鎮。」夏弗難得遇到訪客,於是親切地多說了兩句,「如果要往哥特村的話,在上一個交叉路口你得選右邊那條小路喔。」


「啊啦,原來我走錯了。」那人笑瞇了眼睛,彷彿天生自帶笑臉的嘴角,讓夏弗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羊群也不堪寂寞地咩咩叫了起來,像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人眼睛立刻一亮,誇獎道:「真是群漂亮的孩子!是你養的嗎?」


「是的!謝謝你的誇獎!」夏弗像是傻爸爸一樣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你投注了很大的愛情呢,眼睛如此水汪汪,毛色也很鮮亮,很不錯呢!」


講到毛,夏弗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煩惱,他嘆了口氣,眼尖的訪客立刻追問起來。但或許是因為那張笑臉,夏弗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有魔力一樣,讓他情不自禁地把煩心事全都傾吐。


沒想到,一聽夏弗說完,那人卻立刻驚喜地說道:「那可真巧,我的剝皮剛好有十級呢!」


「這麼巧?」夏弗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好運臨頭,反倒困惑起來。


「不瞞您說,我其實是個布料商人,我叫哈爾。」騎馬的旅人,也就是哈爾主動向夏弗介紹自己,「我此番前去哥特村,其實也是為了收購羊毛,身上帶了不少剪羊毛的道具。如果您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協助剪毛,並收購您的羊毛喔。」


「咦!那可真是太好了!真是謝謝你啊哈爾先生!」


「別客氣,叫我哈爾就可以了。」哈爾瞇起眼睛微笑,翻身下馬,「那我們就立刻開始吧?」


「咦現在?不會太耽誤您的時間嗎?您不用先去哥特村嗎?」


「您的羊群不多,應該一個小時以內可以處理完,不會耽誤到時間的。」哈爾捲起袖子,看似纖瘦的手臂上其實肌肉線條仍然相當明顯,「還有,不用對我說敬語也沒關係喔。」


「那你也直接叫我夏弗吧!」


「好的,夏弗。」


兩人很快俐落地開始處理羊毛,一人負責抓羊,一人負責剃毛,進度飛快,甚至還有閒心閒聊著。哈爾分享著當商人到處旅行的遊戲心得,夏弗則毫無戒心地透露了自己很少玩遊戲,通常都是待在同一個地方的訊息。


等到羊毛全部剃完,兩人在整理羊毛時,看著正在瘋狂擦汗,渾身透露著一股性感男人味的夏弗,哈爾突然開口。


「對了,夏弗,跟你說一個遊戲的隱藏設定。」為了增加說服力,哈爾還特地加重語氣,「其實,不只是羊,羊人種族也會需要剃毛的。」


「原來是這樣的嗎!」夏弗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最近覺得特別熱!我還以為是冷氣開太高了呢!」


「不是的,這是遊戲的特殊設定,如果你獸化後,你就會發現自己也毛茸茸的喔。」哈爾的眼珠轉了轉,「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剃毛喔。」


「咦?可以嗎!不會太麻煩嗎?」夏弗驚訝地問。


「當然不麻煩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夏弗非常感動,握住哈爾的手大力晃動,「您真是幫了我大忙。」


「我才是。」哈爾輕聲說,眼睛瞇了起來,像是隻得逞的狐狸一樣笑著。


-


通訊軟體隨著氣泡破裂的聲音彈出了訊息,但無人閱讀。


「學者?在嗎?」亞洛敲了敲程式部的門,從門外探進頭來,發現歌利亞倒在地上動也不動,身邊滿是泡麵跟提神飲料,他連忙衝過去把人浮起來。


被亞洛晃了幾下,熬夜兩天加班測試的歌利亞終於慢慢醒了過來,用氣若微絲的聲音問:「幾……」


亞洛看了下手錶,「再八分鐘九點。」


「偵探,幫……」歌利亞用顫抖的手指從口袋拿出門禁卡,交給亞洛。


「上班還是下班?」


「都……還有……」


「火腿蛋吐司切邊不要沙拉醬跟小黃瓜,大杯無糖綠茶,黑咖啡不要糖加一顆奶球。沒錯吧?」亞洛連珠砲般說完,歌利亞微弱點頭,交代完一切後又陷入昏迷一樣的沉睡。


幫歌利亞蓋上外套,又替他打完上下班卡,亞洛便像隻柯基一樣邁著快步,到處購買糧食跟生命之水,最後成功在差45秒就遲到前趕回公司,還替歌利亞拆開食物封膜,這才把人從地上的睡袋裡挖起來。


「起床吃早餐啦,再不吃早餐邪神就要來了!」他把人拍醒,接著坐上電腦椅滑到歌利亞身邊坐下,打開待機的電腦。


他跟歌利亞負責的系統不同,雖然知道歌利亞的團隊為了這次製作人猶格要求的萬聖節跨伺服器活動,從三個月前就開始每天加班爆肝寫程式碼跟除錯,但他也幫不上太大的忙,只能給予精神支持。看著歌利亞跟夢遊一樣緩慢咀嚼的同時雙眼還發直地盯著螢幕,雙手在黑白程式碼畫面裡瘋狂打字,他忍不住幫忙遞上綠茶到人嘴邊,生怕歌利亞噎死。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緩衝打卡期內,辦公室的日光燈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歌利亞的團隊陸陸續續有人從地上爬起來上班,也有人從門外跟幽魂一樣飄著進來上工,每個人的黑眼圈全都長到下巴,看起來都像是剛被採捕完,只剩一口氣就要死了。亞洛看著橫屍遍野,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一進公司就去了最可怕的活動系統部門。


十點鐘一到,猶格的秘書過來敲門,對著坐在電腦前的歌利亞道:「學者,猶格找你喔,他說四點開版本會議。還有記得看通訊軟體。」


「嗚啊,邪神的召喚。」亞洛小聲說。


歌利亞用極度緩慢的姿勢,不轉動身體,只轉動頭,像是貓頭鷹又像是大法師一樣用詭異的姿勢看著秘書,眼裡滿是血絲,臉上勉強露出微笑,「謝謝。」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歸來的死靈法師。


秘書被他嚇得落荒而逃,歌利亞望著人影嘆了口氣,手裡打程式碼的速度又加快了兩分。


亞洛有些不忍心,低聲發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歌利亞搖頭,「快完工了,下午就可以轉給測試部門。」


「這樣啊。」他有些可惜地轉回頭,接著卻聽見歌利亞輕聲道謝。


這讓他接下來保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會議結束後,剛好是下班時間。活動已經追交給測試部門,終於可以不用繼續加班,於是歌利亞和還得再留一小時的亞洛道別,正常打了下班卡,站在公司大門看著天空。


一瞬間,他居然想不起來自己上次在可以看到天空藍色時正常下班是什麼時候,正當他還在發呆時,喇叭聲嚇了他一跳。


有輛寶藍色的跑車停在公司門口,車窗搖了下來。


「上車。」駕駛座的猶格對著他說,「一起去吃飯。上次你說那家西餐,我訂到了。」


歌利亞頓時天人交戰,又想回家睡覺,又想去吃免費的厲害餐廳,又不想跟害他加班三個月的製作人一起吃飯,但在猶格淡淡的一個眼神下,他還是下意識地乖巧坐上車,戰戰兢兢地繫上安全帶。


但開著開著的,學者就覺得不太對勁。


「餐廳不是這條路。」他問。


猶格用後照鏡看了他一眼,「騙你的。沒訂餐廳,今天去吃怕你睡在牛排上。去我家。」


「我不想……」


「你多久沒回家了?」猶格逼問他,「衣服沒洗、地沒掃、床單沒換、垃圾沒丟、浴室沒刷、冰箱牛奶蔬菜肉都腐壞了,對吧?」


學者抿著嘴唇不發一語。


「去我家,我下廚。睡我的床。」猶格看著歌利亞還是一臉不滿,笑著補了句,「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沒那麼沒人性,不會逼你加班三個月後還逼你跟我上床的。」


「暴君。」歌利亞沒再反抗,只是碎念。


「我聽得到喔。」猶格笑納了這個稱呼,哼著歌開著車,帶著自己心愛的信徒往家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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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昏暗的洞穴裡,點起了澄黃色的燈。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醺人欲醉,要是酒量不好的人途徑這裡,甚至可能聞到一絲氣息就頭暈目眩,但很顯然,今天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饕客,酒味反而是勾起了體內的饞蟲,讓他們開始細細分辨哪個攤位的香味最誘人。不少臉頰通紅的人已經不勝酒力醉倒在地,靠著冰涼的石壁,或是抱著石頭睡得昏天暗地,更多的人則是在一一品嚐各攤釀造的葡萄酒後,謹慎地把自己的票投給了喜歡的攤主。 洞壁上為了沒有黑暗視力的種族點著的小燈雖然不夠明亮,但恰好可以看清紅葡萄酒血一般的酒紅色,一名老饕正擋在人潮絡繹不絕的一個小攤面前,無視身後排隊的酒客,慢條斯理地搖晃酒杯,讓紅寶石的光澤搖晃擺盪。見攤主沒有理會,他刻意又是一聲大聲嘆息。 眼見忽視不能解決問題,貝圖卡乾脆把攤位一扔就想跑,卻還是被那名老人橫眉豎眼地堵住去路。 「站住。」 「客人,我們無冤無仇,您攔著我做什麼呢?」貝圖卡臉上帶著笑意,看上去一臉溫柔。 「我說過了,葡萄酒配方給我我就走。」老人堅持。 「我也說過了,不行給你喔。」貝圖卡輕輕搖頭,「與其跟我糾纏配方,您不如回家靜心休息,反正明年的比賽我不會參與,您可以如願以償地當上第三名。」 眼見比賽再兩個小時就將結束,老人的攤位投票數是第四名,但和他仍然有數百票的差距,顯然是不可能追上了 「誰要那勞什子的第三名!我想知道的是地球人的傳統配方!為什麼用不同的木桶釀出來的酒味道會差這麼多!為什麼味道無法還原!」糾纏三天,老人終於願意拉下面子說出自己想知道配方的原因。 「不能告訴你喔。」貝圖卡笑了笑。 如果不是胡攪蠻纏想要他的手法,他倒是有閒心可以調戲一下對方,只是他也很難解釋為什麼所得羅的樹跟地球的樹,明明木材都長得差不多,為什麼釀出來味道卻天差地遠,但他的配方是他嘗試多年的最佳黃金比例,他是不會給的。 眼看老人嘴裡還在絮絮叨叨,貝圖卡索性把攤位交給其他店員,去老人的攤位上也順了幾杯酒,兩人蹲在洞壁旁邊喝酒邊聊起天。 「你這酒啊,唯一的缺點就是酒勁不夠重,比不上前兩名。」老人喝下杯中的酒,嘖著嘴抱怨。 「這已經是地球人的身體能負擔最重的酒了。」貝圖卡有些無奈。前兩名對他而言根本是液體燃料,一口都不能碰。他總不能釀自己嚐不了味道的酒吧。 「地球人這什麼虛弱身體。」 「是是是。」 經過幾次碰杯,還有一番曲折表達,老人高傲地表示自己也不是不能讓貝圖卡的酒在自己家的酒店寄售,意思意思...

【猶歌|支線】GE 06.相似

他們循著食物的氣味前進,抵達了海邊時,卻發現沙灘上滿是大量散落的衣物。 「怎麼回事?」雨果疑惑。 「鞋子、外套、上衣、褲子、內褲……」亞洛一路數了過去,最後下了定論,「船長,這些人是不是都全裸下海游泳啦?」 雨果覺得不太妙,「夏弗,你覺得呢?」 「我不清楚……這個城市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們是不是回到了神的懷抱裡了?人終有一死,需一絲不掛地來、一絲不掛地離開……」歌利亞喃喃自語。 遠處海面上突然泛起薄霧,薄霧迅速覆蓋上沙灘,直到伸手幾乎不見五指,海中傳來破水而出的聲響,下一刻霧中出現了人影 「或是,他們也能從神的懷抱重新走出。」雨果道。 「那是……」歌利亞瞇起眼睛,看著不遠處正從霧中踏上沙灘,朝著他們前進的人們。 「我們?」亞洛驚呼。 和他們的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他們前方,手裡拿著武器,臉上卻帶著與方才的居民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阿格斯突然幽幽唱起了關於海妖的歌。 「我很確信不管哪個神都不應該弄出這等東西來。」雨果道。 在阿格斯的歌聲中,戰鬥很快再次打響,但面對和歌利亞相同的臉,雨果發覺自己居然忍不住有些留手。 「該死,打不下去……」 「請善盡您的義務,船長。我並不覺得他有跟我相似的地方。」歌利亞面對雨果的臉倒是飛快地捅了數刀,手下毫不留情,「您總不會希望把我換成他吧。」 「我不希望航海士換人。」阿格斯立刻道。 「我也不希望我的主教換人。」雨果跟著道。 「我也是。」歌利亞冷聲道:「這種污濁的生物沒有資格信仰我的神明。」 或許是因為憤怒,本次的戰鬥很快落幕,但大概是因為被相似的長相干擾,眾人都受了點不輕不重的傷。歌利亞和文森立刻分別開始幫夏弗跟阿格斯包紮。 也受了點小傷的雨果恰好被晾在一旁,於是他不甘寂寞地蹲在歌利亞旁邊,「喂,我也受傷了喔?我的治療呢?」 歌利亞微微看了他一眼,笑著道:「太好了,觸手看起來沒事。」 「你就只關心觸手有沒有事?」雨果提高音量,但歌利亞顯然並不打算理他,而是細心替夏弗繼續包紮著。文森拿著醫藥箱顫抖著手走了過來,但一看到雨果的眼神後又立刻轉了一百八十度滾走了。 在歌利亞處被碰釘子的雨果只好看向包紮完畢後,正在沙灘上到處搜刮的阿格斯,沒話找話問:「喂,你撿那麼多劍做什麼?」 「原本是想找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的衣服,沒想到他們的衣服都比我還破。」阿格斯異常誠實道。 「破衣服,哈哈,破衣服!」藍白色金剛鸚鵡不知從何處飛了過來,在雨果的帽子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