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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25的文章

【拉夫|本篇】11.兒子

他被帶上舞台。 拉夫站在舞台中央,身上披著一條紅色的斗篷,打在脖子上的蝴蝶結讓他像是個精心的禮物,但他自己知道,底下空無一物。觀眾席上坐滿遊客,正一邊聽主持人講解,一邊拿著手機到處拍照。他站了好一陣子,直到炒熱完台下氣氛的主持人終於給了他指示。 他跟著主持人的指示,把雙腿放進台上的支架,脖子也銬起,鎖上自己後,主持人走了過來,拆開了蝴蝶結。 紅色的布被一把掀開。 在觀眾因為看見男人身上根本不應該存在,帶著青筋與血管的裸露碩大乳房,而大聲嘲笑與驚呼時,拉夫親手把榨乳器裝上自己變長而幾乎像是兩根小小的陰莖,正在滲出汁水的乳頭,等待著工作人員啟動機器。 等待期間,閃光燈不斷閃爍,讓他忍不住瞇起眼睛,往光線的方向望去。 有幾個拍照的來賓服裝正式,看起來似乎是來自政府單位。稍早,拉夫知道了今天的園區正在進行大型稽查,有些無法提交產品的人畜已經被報廢,他們的飼養員也被懲罰。而他與他的飼養員,因為提交了許多優質產品,將會被獎勵。 接著,他又看見兩張熟悉的面孔。 明明只過去了幾個月,他卻已經幾乎認不出那兩張曾經朝夕相處十多年的臉。他們站在人群最後方,手裡拿著牧場的擠奶秀特殊門票,他知道那不是免費的,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們。果然,他在那兩個孩子的不遠處找到了他的飼養員,飼養員帽子下的眼睛正望著他,黑色的異國眼瞳讓人讀不出情緒。 他耳中突然迴盪起數個月前,他的小兒子曾經說過的話。 「你真讓我噁心。」喬伊臉上神情的厭惡不似作假,下身的動作卻完全沒有減慢,而是按住他的雙腿飛快動腰,把陰莖一次一次插入他的體內。 他有些恍惚,但那個發熱的騷穴被火燙的分身填滿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甚至動了下腰。人類的分身比羊的粗了許多,撐開他的肉道時磨過了他的每個敏感點,讓他瞬間被快感征服,幾乎要忘記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喬伊遺傳了他幾乎所有外貌與個性特點,擁有黑髮與藍眼的小兒子從來都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個性有些粗魯、說話有些大剌剌,他卻一直都覺得這樣很帥氣,沒想過要讓他改正,肉棒也是,每次喬伊不關門撒尿時,他偶爾就會看見,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兒臂般粗長,讓他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的基因真好,也不知道哪個女人可以享受到這根雄偉的老二。 結果現在那根擁有他一半基因的熱物,正插回了他的身體裡,像是想回到母體內一樣不斷往那撞著,越頂越深。 「誰能想到你這張老臉,卻長了個女人的騷穴,插起來還……嘶……」他低低倒抽了一...

【密狄|IF線】旅程開始

「您有一則新訊息!」 通知響起的時候,狄和正窩在工作室的草莓懶骨頭沙發上,手裡抱著一隻剛縫完的小熊,嘴裡咬著草莓棒棒糖,看著電視螢幕裡正播著的新番動畫。 這次的魔法少女動畫,因為少女們的顏藝和吉祥物魔性的跳舞設定,動畫意外爆紅突破同溫層,短影片鋪天蓋地到處都是,猴雞狗三隻吉祥物在動畫當中用來洗腦魔法少女的跳舞影片也成了傳播率極高迷因,他也接到不少相關設定的委託。 出於職業道德,也為了更好的設計角色,他斷斷續續在工作期間看了幾集,現在委託終於告一個段落,他決定把這部動畫好好重看。 魔法少女在畫面裡打得正精彩,他的手機卻突然一震。狄和嘆了口氣,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暫停動畫,懶懶地滑開手機螢幕,優先確認是不是客戶訊息。沒料到的是,他看到的卻不是客戶催稿,而是一封充滿浪漫泡泡的信。 那是一封他被選上,參加戀綜的信。信件裡除了要求回信確認是否參加,還附贈了需要抵達時間,就在五天後。 他盯著那行字愣了幾秒,棒棒糖差點從嘴裡掉出來。 「……欸?」 努力思考半秒,他從沙發上彈起來,走到電腦桌邊翻出通訊軟體的聊天紀錄。那是某天凌晨,他趕委託趕到昏天暗地時,好友突然傳來的訊息。 「欸你不是說這次的單做完想出國旅行一陣子嗎?我看到一個超適合你的旅行計畫!」接著還附上了一個連結。 他點開連結,發現居然是一齣戀綜的報名填寫連結。 他忍不住回了個問號。 「你不是懶得規劃行程又抱怨畢業後除了工作沒有其他生活了?不覺得這種屬性剛好很適合你嗎?」 「不覺得。」 他們又接著貧了幾句,他就趕回去工作了,但大概是太無聊,他記得自己最後真的有點心動,於是填了報名表,還順手上傳了一張戴著熊耳濾鏡的自拍。 沒想到還真的選上了。 他嘴裡的糖被舌頭帶著轉了一圈,滲出更多草莓的甜。認真想想好像也是個想法,有人規劃行程,有人聊天,畢竟都是來上節目,長相也絕對好看,很久沒出國了,能回德國一趟也很好,戀愛的話……就算了,看緣分。 他看過戀綜,知道大概會是什麼樣子——可能有持續不斷的鏡頭、任務、突如其來的告白和密室獨處,更誇張一點還會為了節目效果被分配個性——但他沒打算去特地扮演誰,就想帶著真實的自我去,看看會不會碰到什麼好玩的事。 於是他回信決定參加,便開始準備行李。出發前一天晚上,他把工作室的事安排妥當,又順手縫了幾個應景小禮物:很適合森林的小黑羊與小白羊,還有小狼,還有糖果、蘑菇跟蘋果等小東西。他想,如果在黑森林裡遇到個...

【伊烏|本篇】03. 遠行

雪停了。 伊絲拉島的永夜正在進入尾聲,但天光依然昏暗。這幾天,島上陷入一種比黑暗更為壓抑的寂靜,沒有人臉上能露出笑容,就連被選中的那九個孩子也不例外。 從高塔離開後,伊烏花了整整七日,才跟族長一同挑選出九名快進入繁殖期的冰狼孩子,打算帶他們離開島嶼,讓他們去外頭尋找伴侶,讓種族繼續繁衍。 所有人知道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可以離開島嶼的機會,都吵著想加入,或是讓自己的孩子加入名單,但在知道伊烏為此犧牲什麼之後,他們沉默了。 如果可以,伊烏也想把所有繁殖期的冰狼都帶走,離開這座島嶼,捨棄過往,說不定他們還能在其他地方生存,但瑪歌惡意在契約上加上的但書,讓他別無選擇。他一個人就算了,他不想要他的弟弟妹妹成為黑魔法師的奴隸,連死去後的靈魂也不得安寧。 「一年內,所有人都得回來,有沒有帶著伴侶都行。但,只要有一個活人沒回來……」當時,瑪歌手裡切著有些乾枯的藥草,像是閒聊般輕描淡寫開口:「契約裡寫了,你跟你家那兩隻小狼,靈魂與靈魂就都得給我當傀儡。」 伊思塔特與杜希。 他那驕傲、故作堅強,其實很怕痛的弟弟,以及可愛活潑,還沒學會綁自己的辮子的妹妹,他們三人的生命,乃至於肉體與靈魂,全被她輕描淡寫地握在指間。他抗爭著不想讓伊思塔特和杜希也成為契約的一部分,但瑪歌沒有給他們選擇,他們都沒有選擇。 伊烏只能盡可能挑選他認為會按照約定,在一年內回來島上的人,其他很可能會一去不返的人,即使鬧著吵著,即使不諒解他、辱罵他,他也沒有鬆口把他們加入名單。 離開的那天,結冰的海面上開始浮現一道銀藍色的細縫,那是永夜結束的訊號,是春天來臨的徵兆。 即將出發的伊烏站在族長索拉多的面前,背後站著九名年輕的冰狼,他們同樣沉默,高高立起耳朵,身上背著簡單的行囊,眼底閃爍著相似的緊張與期待。 一年對他們的歲月來說非常短,像是眨個眼睛就過了,以往他們的父輩都會花上許多年來找到、認定一個伴侶,一輩子只與一個人相守,但他們卻只有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內沒有找到伴侶,說不定就再也沒有離島的機會,但同時,這也是他們十年來第一次可以離開伊絲拉島,能夠看見外面的世界。 「我們會在一年內回來,」伊烏對著索拉多道,但索拉多只是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照顧好你自己。」 伊烏點頭,轉身看向其他人,輕聲說:「走吧。」 踏上結冰海面那一刻,他似乎聽見了嘲諷的笑聲。他知道高塔的窗後,瑪歌一定正坐在堆滿實驗紀錄的長桌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押上...

【葉玉徽|IF線】桃花霓

燈火從竹簾後投出碎金般的影子,落在門口的石階上,也落在葉玉徽的靴子前。他立在門前片刻,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抬手推門而入。 雖然早已聽過這處的名聲,還不只一次,但趁著酒氣微醺踏入、甚至真的點了個人……今日還是頭一遭。 他並不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也知道自己不該對房內有人的情景感到意外,只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當他與房內坐著的人四目交接時,他仍感到相當不自在。 那人沒在意他的躊躇,笑著迎上前來。 「晚安,公子。」語氣溫和得有如春水初融,眼中帶著瀲灩水光,面容明媚,神色卻不張揚,一如房中燭光,不亮不暗,恰到好處。 他想起酒酣耳熱之際的宴席戲語,討論著皇都最昂貴、最多嬌的男風館桃花淵內的頭牌是誰,最有名氣的三名美人都各有支持者,他試探性的表達興趣,卻只得到半開玩笑的答覆:「你那副名聲,要是真的去了,恐怕所有小倌都會緊趕慢趕想來服侍你。」 他也知道,自己如果來了,或許隔天整個皇都會傳遍他好男風的傳聞。父親一定會問的吧,說不定還會禁足。他想。但他必須要來,有些事他需要知道答案。 於是葉玉徽頷首,被挽上臂彎時,身形僵了片刻,卻沒有推開伸來的手,而是順著那人的引導在桌旁坐下。桌上有兩杯早已斟好的酒,一杯白瓷冒著輕煙,一杯則清晰倒映燭光搖曳。 門扉在他眼前被闔上,視野頓時縮小到只剩下有著溫香軟玉的房間內部。雖然門上竹簾通風,但空氣中裡仍舊充斥著濃厚的薰香,隱約混著酒氣。 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端起未冒熱氣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像是想借著這一口微醺壯膽,將最後一絲遲疑吞入腹中。杯落案上,這才緩聲問:「怎麼稱呼?」 「姓倪,名霓。」倪霓微微一笑,聲音低緩,貼近為他續酒。靠近後,他聞到香氣更盛,卻不艷俗,似蘭非蘭,似桂非桂,是月下偶爾能嗅到的清冷花香,卻喚不出姓名。倪霓問:「公子呢?」 「……姓氏就免了。」他垂下眼睫,語氣不輕不重,「直接喚我玉徽吧。」 「玉徽……這名字好生耳熟。」倪霓眼尾勾起,輕輕笑了一聲,順勢貼近,指尖猶如無意般滑進他衣袖,輕輕勾住他的手指,身軀也輕巧倚進他懷中。 「是巧合吧。」葉玉徽未躲也未迎,僅是靜靜坐著,眼神落在對方未語也多情的冶豔唇瓣上。 「確實,大約是巧合。那麼,玉徽公子,今夜為何而來?」倪霓語氣輕柔,卻不像調情,反倒更像是試探。 葉玉徽輕歎一聲。「如同來到此地尋芳問柳的客人,不是嗎?」 倪霓笑著搖頭。 「這或許會讓玉徽公子有些意外,但來到桃花淵的公子,有些是為了排遣寂寞...

【黎司 | 前篇】獅子舞與金太郎飴

黎司第一次下山時,剛好兩百歲。 那時他們同胎八個犬妖,都還沒進入化人期,無法穩定變成人形,一緊張頭上就會不自覺冒出銀白獸耳,開口時犬牙也還收不住,因此他們一開始只能先用犬身旅行、流浪,體驗這個世界。 黎司花了五十年,兜兜轉轉一圈,並沒有成功化人,他也不想繼續茫然的旅行,但當他回到山上時,發現小一老早就回到山上,成了離衣,不再莽撞、粗魯的,有了人類大家閨秀的模樣,而其他人也都有了各自的緣分,沒有回來。 山裡剩下他們兩人。 回到山上的離衣,一開始總是鬱鬱寡歡的,笑容很少。但不到十年,他們居住的山下多了個人類的村莊,在閒來無事下山幾次後,黎司發現離衣的笑容多了,表情也變豐富了,像是重新找回了生活的目的,總是拉著他一起下山。 他對於人類毫無興趣,但離衣偶爾總是會強硬地牽著他的手,帶他下山走入人類的市集裡。 但所有人類都有一樣的問題,他們太吵、太臭、太無禮,總是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試圖碰觸他,掀開他戴在頭上的帽子,捏他的臉或是手。 他不能暴露身份把那些帶著氣味的手打掉,也不能乾脆咬人一口,離衣又總是不插手,美其名是讓他學習適應人類社會,實際上他很清楚,她就是喜歡看他苦惱的樣子,而市集又是人群擁擠,充斥著過量的氣味的地方,因此每次被帶下山,他總是被人類的喧嘩和氣味攪得他腦袋發脹。 今天也不例外。今天似乎是人類的祭典,才剛下山,他就聽到一連串劇烈的巨大聲響,還有鈴鐺的聲音,讓他下意識立起耳朵,又被包在頭上的頭巾壓住。 「那是獅子舞。」 離衣見他有興趣,帶著他稍微往人群內走了幾步,順帶把他從地上抱起,讓他能看見被團團人牆圍著的廣場中央,戴著紅色獅子面具,躲在面具後連著的綠色長袍底下的人正配合鼓聲跳舞,像是一隻模仿得很拙劣的獅子正左右擺動。 「太吵了。」他皺著眉,一臉不耐,「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這是一年一度,為了祈求健康、驅散疾病,希望來年風調雨順、沒有飢荒,為此而舉行的祭典。」 「神明喜歡這樣的祭典?」 離衣想了想。「不知道呢?說不定喜歡,說不定不喜歡。」 「那有用嗎?」 「可能有用?也可能沒有用。」 黎司用力皺起眉頭,「沒有用的話,為什麼還要舉辦?」 「人類就是這樣的。他們會做很多自以為有用的事情,希望事情朝著他們的想像發展。」離衣揉揉他的頭,「而且你得習慣。這裡的人類已經算友善了,你得學會怎麼和他們相處。」 「為什麼非得這樣?」他抬起眼,被妖術掩飾過,只在黑中帶著點紅的眼珠盯著...

【清漣 | 本篇】之五、春分三候:始電

九座藏書塔錯落立於洞庭山近山巔處,微涼春風擾動山嵐,形成波般霧浪遮蔽塔身,讓藏書塔於雲海中沉浮。 清漣原以為塔與渡口距離甚近,卻在步行約兩個時辰後,方才立於第一座塔前。 他仰頭望向彷彿正破空而去、沒有盡頭的塔頂,眼底浮出一點雀躍。 縱使是陰錯陽差,但誰不喜歡機緣巧合?精怪聚靈本就需要機緣,他有幸鍛體煉骨,但修仙之路漫漫無期,能踏上大乘者鳳毛麟角,身死道消則以河沙數計,天意難料,何人能行到最後都是未知,因此他湊巧前來此地,或許也正是機緣指引。 他望向遠方雲海,宛若遺世孤蓮,神情茫然脆弱動人,只差一場雨來襯出梨花帶雨時會更加嬌豔的面容,一身粉嫩衣袍被風吹得微浮,蓮紋的衣帶飄揚,彷彿頃刻間便要升仙而去。 「演夠沒?」 塔前負責守門的石頭小妖被有人進陣就會提醒的守門陣法召喚,出來等了半晌,清漣卻始終不進門,只在風中逕自擺著各種姿勢,終於忍不住翻著白眼罵道,「要進還是不進?不進吾可要回去啦。」 「要的要的,謝您久待。」清漣帶著笑攏了攏髮絲,心滿意足踏上塔前石階。巴掌大的小妖立刻讓清漣踩入考驗心性的陣法,確認品行端正、未曾行惡,便打開塔門上的陣鎖,而後一溜煙鑽回了門口的石珠內繼續打盹,清漣則是推開了塔門。 藏書塔靜默如山,一個個被漆成深色木架沿塔壁規律擺放堆砌,放滿裝載玉簡的錦盒,向上延伸到塔頂,遮擋了方形窗櫺外投入的日光。塔中央則是一處圓形空地,有光從上空落入,微光中漂浮著微塵。 清漣緩步沿著木架行走,一枚一枚觀看,木架中除玉簡外也放著易碎的竹簡,因此牆面方形窗櫺外投入塔內的日光似被用細網篩過,並不明亮,昏暗的塔內,更多照明來自牆上鑲嵌,似燭似火的小小金珠。 突兀有聲自虛空響起。 「真倒楣,輪到我就是這個娘兮兮的,這年頭連妖都長成這樣了?」聲音直接傳入清漣腦中,是少年嗓音,帶著幾分不耐,頭一句便是貶損之言。 隨話聲飄來一枚玉簡,亦或說是附在玉簡內,某種殘留的靈識。玉簡顏色青灰,上頭有些黑點,說不清是被歲月做舊,還是本就材質不佳。 清漣細細端詳漂浮在眼前的玉簡,片刻後眼波流轉,朱唇微啟:「您真是謬讚,讓清漣好生歡喜。」 玉簡震了震。 「雖生女相,但清漣確實是男兒身。此般身姿居然能入您眼中受到評點,是清漣的榮幸。」清漣細聲輕笑,用詞婉轉,姿態柔美,「若能以此蒲柳之身獲得您的賞識,獲取天大機緣,那再好不過,只是清漣福緣不夠深厚,若是獲得過多,恐會引來賊人覬覦,那便得不償失了。若您能...

【黑海紀元】The Silver Key

雨果現在深深覺得,這趟出航或許不是那麼正確的選擇。 一開始還很不錯:波瀾壯闊的海鋪滿了目所能及之處、海天相接的地平線清晰可見、海鷗隨著他們的船隻飛舞、在海風中緩緩拍打翅膀、鹹腥的海水氣味透進了他的四肢、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射著日光,像是寶藏的璀璨光芒。 但才剛剛出航沒多久,他們就遇上了兩隻發狂的海獸,又遇見了一隻潛蜥,出航前才裝修過的真理號很快又變得有些破損。 真是出師不利。雨果心想。簡直像是在譏笑他們,要他們趕緊滾回岸上喝奶。但他偏不,他至少要找到寶藏,或是老傑的蹤跡……隨便啦,總之他不能空手而歸。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海,但這次追尋的東西可不像以往那些海底古城一樣知道位置,多半只需要再一點機運便能尋獲(反正運氣這種東西他從來不缺);這次要尋找的「永生之鑰」,坦白說他對此沒半點興趣,但誰讓他運氣好,碰上一個來自老傑——傑拉爾德.哈格斯,傳說曾擁有過永生之鑰的無根者——死前最後居住的島嶼的水手?這可是目前唯一跟永生之鑰隱藏地點可能有關的線索! 他不踏上旅程簡直是天理不容。 雖然永生他沒什麼興趣,但老傑的陪葬品他可太有興趣了!那都是傳說中的寶物,值錢得很!隨便賣上幾個,他想買下幾座小島都行! 他嘆了口氣,把明明正含著他老二,卻明顯不專心的歌利亞更往自己的胯下壓:「含深一點,我的航海士。」 歌利亞發出窒息般的嗚咽聲,卻順服地含得更深了,還用兩隻手來回撫摸著他的毛髮,照顧著沒被含進去的後半截肉棒,又安撫著他的兩顆寶貝。 「喔……寶貝,你真熟練……」雨果舒服地瞇起眼睛,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歌利亞的頭髮,看著歌利亞背後兩隻藍色的手臂顫動,明明像是致命武器,卻始終順服地垂著,沒有指向他的咽喉。 他沒問過歌利亞背後那兩隻藍色的手臂從何而來,但歌利亞倒是很樂於注視他臉上的觸手,甚至每每做愛時,都會特地請他把臉上的眼罩取下,此刻也是,他垂直的右豎瞳正清晰地看著歌利亞,臉上的觸手則是在瘋狂蠕動。 他第一眼看到歌利亞就胯下發緊。 明明歌利亞面無表情,衣裝整齊,手裡抱著聖典還戴著眼鏡,一股知書達禮的氣息,背後的藍色手臂也順服地勾在他的手臂上,像是個安靜的裝飾品,布料將身上的皮膚包得緊緊的,只有手腕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膚,雨果卻覺得,這人連頭髮都透著一股欠操的味道。 事實證明,歌利亞確實被操得很軟,像是個爛熟的水蜜桃,汁水淋漓、香甜可口,而那張會流水的泛紅小洞就像張櫻桃小嘴,甜蜜貪婪到連他的靈魂都快...

【齊格那|支線】01.諾亞方舟

齊格那看著不遠處不斷閃爍的燈泡。 那燈從他吃飽過來抽菸時就開始閃,直到他把菸到一半時,白色的燈泡像是終於走到了生命盡頭,閃爍兩下後啪的一聲熄滅了,剩下微弱的鎢絲紅光逐漸消散。 畢竟諾亞方舟是個地堡,沒有窗戶,照明總是得二十四小時開著,但也因為能源考量,每個房間頂多只有一到兩顆燈泡,走廊上也是每隔幾公尺才有一顆,絕對不算明亮,也時常會因為電壓不穩而微微閃爍,讓貼在灰色水泥牆面與地板的黑影也跟著閃爍。但在習慣陰暗之後,齊格那就不再覺得沿著走廊蔓延的白色燈泡太黯淡,有時候甚至還覺得有點刺眼。 不過幸好還有空調運轉。他靠在休息區的牆邊,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手夾著點燃後,還抽不到一半的菸,煙霧在他指尖不安地顫抖。不然要是抽個菸還得跑到地堡外,那不戒菸都不行了。 但其實還是熱。太多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裡,彼此的體溫和吐出的二氧化碳都像是火種一樣,人體汗氣夾雜著臭氣,混合的味道一點一點把彼此的皮肉加溫,直到感覺窒息。 也難怪那麼多人都想往外跑,雖然外面有腐屍也有變異體,但至少空氣是涼的,太陽是黃的。 他再抽了一口菸,就把剩下半支菸在攜帶式的菸盒內捻熄收好,打算下次再抽,順帶去填個報修單告訴負責這個區域的人燈泡壞了,還沒起身,他卻聽到黑暗中有個聲音響起。 「沒想到你還活著啊。」 聲音很耳熟,像是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會聽到一樣。他停止動作,望向失去燈泡亮光的黑暗處,看著一雙鞋——曾經是昂貴光亮的皮鞋,現在卻沾滿塵土與泥沙——從黑暗中走出。 「科雷瓦。」齊格那淡淡地呼喚對方的名字,就算是打了招呼,神情卻絕對算不上是愉快的,「你不也還沒死嗎?」 聲音的主人擋在他的面前,穿著曾經潔白的實驗服。那是他同樣來自化學研究所的同期,曾經在同一間實驗室共事長達兩年,現在則是當上了醫療室的員工。 也算是混得不錯了。他笑了笑。 他們從在實驗室時就處得不算好,他太隨性,覺得實驗就是要順其自然,需要一點巧合,但科雷瓦想要掌控一切,甚至有點潔癖,嚴格要求所有人照他的方式來。他總讓齊格那想起消毒水:冰冷、氣味刺鼻、乾澀,而且令人厭煩。 「……你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都變成那種東西了,還不打算去死一死嗎?」科雷瓦皺起眉,語氣和過去一模一樣,聽了就讓人不爽。 當時他們都認為感染隕石病毒後就會變成腐屍,但不知道其實被感染的人也可能沒有任何症狀,來到方舟他才知道,像他這種還能保持理智的被稱為半染者,除了體能變好之外,沒...

【昂|本篇】 果實

當冬天的風吹過山谷時,最後幾片樹梢上的黃葉也掉了,落在花園的枯葉堆裡。花園內沒有蟲鳴鳥叫,唯有烏鴉自枝頭飛落,在腐葉堆間啄食沒有冬眠的小蟲與尚未腐敗的果子。 年末的季節總是這樣的,植物奄奄一息、動物懶得挪窩,連人類也多半都躲在家裡,逃避著尚未到來的風雪。 昂抬頭看著天際。他身穿一件合身,但看上去絕對不能稱得上是保暖的黑色外套,正坐在一棵彷彿已然死去、無葉也無果的銀杏樹下,腿上放著一本攤開的書,書頁在風中慢慢被翻頁,但他並沒有讀,只是等著。 很快地,乾枯的枝葉沙沙作響,腳步聲踩在其上,失去水分與彈性的葉肉碎裂,留下的葉脈像是裸露的血管。 海兒走到他的面前,「哥哥,你跑出來了?不吃飯嗎?」 昂嘆了口氣,「爸爸做飯太難吃了。」 「確實是的呢。」海兒也皺起眉頭,溫柔的棕色眼睛像她媽媽,但此刻那雙眼睛滿是困擾,「我也不想再吃微波食品了。媽媽這次的巡迴演唱會持續多久?」 「兩個月,所以至少還要再一個月才會回來。」 「好久呢。」 「是啊。」 她歪頭想了想,「還是我們也去上學?爸爸不是說,他當年就是在學校的時候遇到媽媽的嗎?」 「情況不一樣。亞爾斯大人消失的狀況下,不是純血的我們進去學院就沒那麼容易了。」 昂也考慮過這件事,不過他倒不是為了躲避爸爸糟糕的廚藝,而是想要提前適應血族的社會,也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不過身為混血的他們在血族的學校內,肯定不會受到太大的歡迎,畢竟血族中有大多數都是些血統論的老古板,應該是不至於到會被欺負,但都知道有麻煩的前提下他倒是不怎麼想刻意送上門。雖然爸爸當年在學校內好像是滿受歡迎的,但那大概是特例。 海兒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兩顆蘋果,遞出一顆給昂,「哥哥,要吃嗎?」 「妳怎麼總是有?」他接過,卻沒有立刻咬下,拇指在光滑的果皮上慢慢滑動,紅色的蘋果很符合他們的喜好,鮮紅的、甜美的、有生命力的。 「隔壁的奶奶給的,她每次看到我就塞給我。」 海兒在他旁邊蹲下,小心沒讓自己的黑色裙子沾到泥土或是落葉,露出尖銳的犬齒咬著蘋果,蘋果很新鮮,斷裂的聲聲清脆,甜蜜的枝液立刻從果肉內湧出,來不及吸吮的沿著臉頰滑落,滴到她的衣服上。 「哇我的新衣服!」 「小心點。」昂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下巴,又給她墊著手,「別害我要多洗衣服。」 「是洗衣機洗的。」 「但還是我洗的。」 「沒有魔法洗得乾淨。」 「是啊。」昂沒話說了,媽媽的洗衣魔法真的比人類的洗衣機厲害多了。 海...

【硯|支線】03.福利社

長廊空無一人。 正確來說,是沒有活人。 有栖川硯穿著皮鞋,踩在曾經是米白色,現在卻有不少區塊被血液與體液染污的地板上,他剛剛沒有換布質室內鞋,也幸好沒換,皮鞋硬底的鞋跟踩入液體時,水聲聽起來黏答答的。 上原英生走在他背後,寂靜的走廊放大了他們的腳步聲,迴盪成某種詭異的節奏,像是無數人正尾隨在他們身後。 硯本來想跟英生分頭行動,讓英生先去福利社確保食物,自己則打算回教室找包包裡的手機,看能不能聯繫上家人,但英生堅決不分開走,擔心他一個人危險,他也只好接受好意,兩人快步在走廊行走。不過雖然早有預計,但當拉開教室的門,看著不久前才打過招呼的同班同學,看著熟悉的一個個身影用各種痛苦的姿態躺倒在地時,硯還是下意識別過了頭。 平常總是愛漂亮的風紀,雙眼滲出了血,卻沒有閉上,上翻的眼白已經開始泛黑;辣妹三人組的臉朝下,指甲有些折斷,像在最後一刻緊抓住地板,卻仍然沒有逃過死亡的襲擊;坐在教室後方,總喜歡偷看小說和睡覺的眼鏡男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脖子上的皮膚青白,嘴角有乾涸的血漬。 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黑色頸圈。他也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只是運氣好。 英生小心翼翼跨過橫越在門口的屍體,看著硯走到座位上,從包包暗袋的夾層掏出手機,抱著希望問道:「能打給你家的人嗎?」 硯搖搖頭,「沒有訊號。」 雖然早有預料,也知道要做到這件事情並不困難,幾台阻擋訊號的車就足以將整個高中校園的訊號全部封鎖,但他還是抱持了一絲期待,以為這隻他們家人都會隨身攜帶的特殊手機會派上用場。他微微嘆了口氣,把手機收進口袋內,接著把書包裡能用的東西也全部拿走。 「走吧。」 「直接去福利社嗎?」英生走在他身側,明顯放慢了腳步配合他的步伐,即使英生仍試圖裝出一貫的輕鬆,他還是能感覺到英生正在擔心他。 「嗯,等等再回來拿你的東西可以嗎?」 「沒問題。」 走廊玻璃外的天色更深了一層,暗紅色的光線像是血水般,滲進每一寸牆面與縫隙。福利社在南棟一樓,學生餐廳的對面,平常一下子就可以走到,但現在靜默的走廊彷彿無窮無盡,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重重疊疊。 英生皺起眉頭,空氣中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濃郁臭味,像是血腥與身體逐漸腐敗的氣味混合,又與不算新穎的校舍老舊空調氣味雜在一起,像是整棟大樓本身也正在緩慢而無可避免的腐爛。 他們終於走到福利社。福利社的鐵門半掩著,像是有人匆促中來不及關上,於是門就被風吹得來回緩緩搖晃,像是正在眨著的...

【賽因|本篇】 01.前往光明之路

當太陽悄然西下後,科凱恩城的霓虹燈便開始閃爍。 由於數年以前降落的那顆持續燃燒的隕石讓能源再也不虞匱乏,一到夜晚,科凱恩城內的人們就會點起千奇百怪的燈驅散夜色,讓科凱恩城像是個閃閃發亮的不夜城,據說連數十公里外都能看見五顏六色的光芒閃動。 但與其說這是奢侈浪費,賽因·潘弗利更覺得科凱恩城裡的人之所以習慣這麼做,只是為了逃避天邊燃燒的火光。能源有其代價,一份份送到他的指導教授桌上的隱密研究報告都在指出,隕石正在逐漸摧毀地球生態,燒開地殼,往地函靠近。 但那也是多年以後的事情了,和他這個小小科學家的關聯不大。賽因嘆了口氣,繼續找著橘屋頂的房子。 他不太喜歡出門,但今天晚上卻被迫走在街頭,手裡拿著張寫滿指導教授凌亂筆跡的紙,還好他平常看習慣了,但仍費盡心思才分析出那是個地址。 「『光明之路』,真是個怪名字……」他看著紙條,趁著街上沒人喃喃自語,不料卻在轉角處差點撞到一個快步行走的路人,賽因連忙慌張退開,卻只換來更加冷漠的瞪視,讓他試圖把自己高挑的身材縮得更小。 我就不該離開實驗室的。賽因絕望地心想,同時忍不住回想起早上的事情。 今天一早,當窗外的晨霧漸漸散去後,賽因從桌面上爬了起來。 在他睡著時滑到頭上手上的文件,隨著他起身落了滿地,他揉著惺忪睡眼,睜眼就看到重要資料到處飄散,他手忙腳亂地連忙整理,卻又因為趴在桌上睡了一晚,腰痠背痛地連連小聲哀嚎,不料,此時卻剛好有人推開了門,踏進這間舊式的研究室。 「又睡在實驗室?」白髮蒼蒼的老教授一手抱著文件夾,一踏進門就看見滿地狼藉,他又是痛惜自己的得意門生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又是隱隱驕傲賽因對於科研的熱情。 只是這孩子真的還是邋遢了點。 「教授。」賽因慌慌張張,想收拾又不知道從何做起,撿完文件隨便往桌上一疊後就站在原地,只能絞著手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 老教授微微歎息,他早已習慣了這個環境——桌面上堆滿了未整理、查閱到一半的紙本文獻,而窗戶上與地面的塵埃彷彿已經成了房間裡一部份的裝飾,一團團積在牆角。他把用手側推開桌面的文獻,盡可能不讓桌面高塔般的文件倒下,好不容易清出一塊空間,他才放下文件夾跟另一手提著的早飯,脫下口罩。 他在掛了兩三件白袍,勉強還有空間坐下的那張椅子上落坐,看著還站著的賽因,「還站在那看什麼,快坐下吃飯。」 賽因看著自己的座椅被霸占,微動嘴唇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怯懦地做罷,東張西望,好不容易才從一大堆累積的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