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全員|現代AU】交換伴侶

凡瑟難得被艾格曼抱了出門,開著車,兩人離開了關著凡瑟的黃金籠子。 「不好奇我們要去哪嗎?」艾格曼問,但凡瑟一眼都懶得看他,只是望著副駕駛座窗外的都市夜色,於是艾格曼硬將他的臉版了過來,在下巴上留下明顯的青印,「看我,凡瑟。」他口氣溫和誘哄,手卻毫不留情,甚至連方向盤與馬路都不看了,凡瑟沒辦法,只能歪過頭瞪了他一眼,但就連這樣都像是哄了人開心般,他終於心滿意足地回頭認真開車。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一棟別墅,開門的是一個有著金色半長髮的中年男子,艾格曼和那人寒暄了幾句,很快抱著凡瑟進入屋子。房子很大,行走時兩人短短交談著,凡瑟聽到那人的名字叫葛倫。葛倫帶著兩人到了一間房間,房間裡有除了酒櫃和兩張大床之外,還有一整面牆都掛滿了形形色色的情趣用品,有些款式甚至連凡瑟都沒看過。 「施瓦。」葛倫喊著,於是房間另一頭的門打開了,一個年紀輕輕、赤身裸體的黑膚男孩走了進來,他身上只穿著薄紗,兩乳之間掛著金色乳鏈,一路延伸到薄紗後的下體。他走到葛倫身邊,用臉蹭著他的手臂。 「乖,先別撒嬌,客人在看。」葛倫拍拍他的臉頰,語氣寵溺,接著道:「自我介紹一下自己。」 「我叫施瓦。」施瓦對著凡瑟與艾格曼點了點頭。 葛倫又道:「我和艾格曼先生先離開一下,施瓦你先留在這裡,那這位——」 「他叫凡瑟。」艾格曼立刻道,但凡瑟連正眼也沒看他。 「好的,凡瑟,總之我們很快就回來。」葛倫說完,施瓦乖巧地貼了過去,親了親葛倫的臉,艾格曼也想效仿,但立刻被凡瑟冷眼推開,艾格曼眼裡燃起了紫色的火焰,似乎想發怒,但看到有他人在場,於是又忍了下來。兩人很快離開,留下凡瑟跟施瓦。 施瓦在凡瑟身邊坐下,好奇問著:「凡瑟,你是艾格曼先生的奴隸嗎?」 凡瑟點頭。他從來不是自願,但烙印已經被留在他身上,無法辯駁。 「這樣。」施瓦點了點頭,又問:「那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不開心?當艾格曼先生的奴隸不好嗎?」 凡瑟立刻搖頭。當然不好。而且,當奴隸應該要開心嗎?凡瑟有些意外地看著施瓦輕快地晃著腳,吃著桌上的小點心。 「我很開心喔。」像是讀懂了凡瑟的表情,施瓦接著道:「葛倫對我很好。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是他救了我,讓我當他一個人的奴隸,我過得很快樂。」施瓦遞了一塊桌上的小點心給凡瑟,貝殼形狀的橙黃蛋糕嚐起來很甜,是凡瑟從未感受過的甜。 兩人把桌上的小蛋糕分食了大半後,這時,葛倫跟艾格曼又推開門走了回來。 凡瑟聽艾格曼說:「凡瑟

【九重|前篇】一、中天



聽到歌聲的那晚,他的名字還是離虎。
那已經是好多年以前。當年他在陽光下還有影子,和同為甲斐犬妖的夥伴成日縱情歡笑,狩獵打鬧,像是天永遠不會塌下來,像是憂愁都被甩在尾巴後。

他的乳名是小七,總共有八隻犬妖與他同胞,從初生到擁有靈智,總共過了兩百餘年,很快便進入化人的階段。

與現在相比,當時的靈氣幾乎濃郁到能從空氣中滴出靈液,也隨之產生出許多精怪與付喪神,人類對未知神秘的恐懼餵養了妖鬼,信仰則讓神明充滿力量,神與妖藉著人類的心形成平衡。藉著靈氣,他們的修煉速度一日千里,很快就到了歷練之時。

歷練是所有妖物必須面對的課題。此方天地獨厚人類,長老說,若他們想成為大妖,就必須擁有人身,鍛鍊五臟六腑,才能脫胎換骨。

一開始,小七不明白意思,他無法理解成為大妖為什麼必須變成人類。人類脆弱無比,壽命又短,和偉大無比、壽與天齊的大妖根本扯不上關係,但即使他追問,長老不理會他,只讓他們隱瞞身份潛入人類社會,別被修道者發現。

修道者是人類當中靠著靈氣修煉的人,和先天就會妖術或鬼術的妖鬼不同,人類必須在修煉後才會擁有能力。修道者多半都相當敵視非人種族,喜歡降妖除魔,若是狹路相逢,會在殺死他們後取走毛皮骨頭等做為法器,吃下他們的肉也對修煉非常有幫助。

聽起來好殘暴。姐姐小一說。

不只修道者,有些入魔的妖物也是一樣的。他們會殺死人類,吸收血肉精華,藉此能讓自己更強大。長老告訴他們。

這是不對的吧。小七說。

很多急於速成的妖物會這麼做,但他們都忘了天生萬物以養人。人類是太過於得天獨厚的種族,殺死人類的懲罰比殺死其他的所有生物都嚴重,只要殺過人類的妖怪,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所以他們必須躲避修道者,卻得親近人類。小七心想。這真是麻煩。

離開族地後,他們在月光下奔馳,穿梭在蘆葦的影子裡,躍過反射星光的小溪,在經過無數個夜晚後來到一個小村莊。

那是個黃澄澄的村莊,金黃色的稻穗沉甸甸的,壓彎了稻梗,也彎了農夫的嘴角,徐風吹過,金子般的麥浪便迎風擺盪,夕陽西下時,家家戶戶都有著柴禾燃燒後的煙火氣,有些嗆,卻像是母親的毛皮溫暖。

我喜歡這裡。小一說。

小六跟小四還想前進,他們認為前方還會有更好的村莊,更好的環境,因此只有小三跟小七陪小一留了下來。他們的語言人類不能理解,位於山谷中的村莊也沒有修道者,所以他們很快融入,一天比一天更像山谷裡的普通小狗。

小七不懂每天繞著人類打轉有什麼意義,也覺得人類看起來實在普通,但長老說的話總是對的,所以他努力的親近人類,在被摸頭或揪著尾巴時,忍住不回頭咬那些手。

但最先有變化的是小三。

村莊在某個夜晚走水,總是扎著小辮,笑起來缺了一顆牙,最喜歡抱著小三,餵他吃菜葉的小女孩成了灰燼中的一縷白,永遠失去長大成人的機會。當晚,迎著月光,小三成了山虎,有了名字,也有了人身。

山虎告訴他們,他已經明白長老說的鍛鍊五臟六腑的涵義,所以他要走了。

你要去哪呢?小七問。

「到處走走,可能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比月亮還要遠嗎?

「不一定。說不定是,說不定不是。」

還會回來嗎?小一也問。

「說不定不回來啦。」

山虎用新變化出來的手摸過他們的頭,陌生的手卻有著熟悉的味道,小七努力記住這個味道,他同胞兄弟即將要與他們分離的氣味,帶著略微的鹹與苦。這就是人類的味道嗎?

「我走啦。」山虎說。

山虎走後,小一決定離開那個村莊,而小七追著姐姐的尾巴前進。他們走過一個又一個村落,在路上遇見過小六,小六已成了陸離,但小四還是小四,仍然會與小七撕咬著彼此的耳朵玩鬧,從草坡上滾落到土裡,弄得滿身髒兮兮。

小一告訴陸離,山虎也化人了。小七對陸離說,山虎的眼睛有點像是那個小女孩。陸離像個人類那樣笑了。明明沒有犬吠,但小七覺得陸離好像在哭。

他們相聚幾天,而後分道揚鑣,像是所有相遇都是為了離別。四季更替,在下個冬天來臨前,他們再次停下旅程,小七發現他們正身處在一座大城。

城裡掛著好多好多的大紅燈籠,食物被擺在好多桌子上,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熱鬧的味道。四處都是人,他們在人的腳邊穿梭,小心翼翼不讓自己被踩到。

這裡太多人了。小七說。

是很多人。小一說。

我們繼續走吧。

我不走啦。

可是長老說城裡很危險。

沒關係。

可能會有修道者。

我不怕。

那我可要丟下你啦。小七說。

隨你。

小七最後還是沒有丟下小一,他不放心姐姐,所以留下來陪著他待在城裡,小心的隱瞞身分過日子。和村莊相比,城裡的伙食豐富太多,隨便找一家店老闆都會願意餵他們吃東西,他們幾乎不用自己打獵了。

小一說這是因為城主統治的很好,所以人民才會富裕,小七覺得自己大概懂這是什麼意思,就像是長老懂得越多,教他們越多,甲斐犬妖一族就會越強盛一樣。

由於與凡犬不同的聰明伶俐,他們很快被注意到,進貢給城裡的武家豢養。小一被繫上了紅色的結,脖子上掛著小巧的鈴鐺,沾著泥土的腳掌被白布擦得乾乾淨淨,抱在武家小姐的懷裡,像是個娃娃。小七討厭那些裝飾,每次被繫上都會死命的蹭掉,因此只得到了一個識別身分用的鈴鐺,讓他可以成天在城裡跑來跑去,無人管束。

他們過了很自在的十年,但十年間,戰火也慢慢燒上城門。

天皇家分裂、蒙古襲來、鎌倉幕府的混亂,一切都讓事情惡化。武家小姐寧子結的是訪妻婚,夫婦別居,一直以來都是分居,而身為御家人的丈夫必須依從幕府的命令南征北伐,這也讓兩人聚少離多。

小七從小一的講述中漸漸明白了大時代的發展,好奇人類明明是相同的種族卻有這麼多紛爭,但小一卻更在乎寧子小姐的心情。寧子小姐與丈夫婚前非常恩愛,婚後不到兩年就漸漸淡漠,直到他不再前來訪妻的一年後,寧子小姐的父親為她重新選了再婚的對象。但寧子小姐卻以淚洗面,不願意放棄,不到一月,過度哭泣的眼睛就被蒙上白布,再也見不到日光。曾被她捧在手心驕寵的小一則像是被遺忘般,再也不被關注。

小一成了離衣,或許是因為朝夕相處,她化人的樣貌與寧子小姐宛若雙生子。她對小七說,她要去尋找寧子小姐的丈夫。

為什麼?小七問。

因為我不明白。離衣回答。

不明白什麼?

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再來了。

離開寧子小姐沒關係嗎?

從來都沒關係。

離衣拒絕了小七的跟隨,孤身一人用人類女子的姿態上路。而小七仍然待在那座城裡,直到戰亂把城市燒毀。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他的所有兄弟姊妹都永遠的離開他了。

小七終於成了離虎,也懂了化人的涵義。以七情六慾鍛五臟六腑,他們要擁有的不是人類的身體,而是感情。只是離虎仍然不懂,為什麼日子不能永遠像是他們在族地裡那樣快活呢?為什麼他們必須得擁有人類的感情呢?

數十年過去,離虎已經習慣了褪去獸態,但或許是他的化人不像其他兄弟姐妹成功,他身上的氣味仍是妖獸而不是人類的,獸耳也偶爾會抑制不住的出現,因此他總是戴著三度笠遮擋,也遠離人群生活。他仍然找不到喜愛人類的理由,也不想了解人類的感情,只是隨意的到處行走,有時盯著天空就能度過一整天,而就在此時,他遇見了君影。

那時,君影還不叫做君影,只是株鈴蘭花妖。

那天午睡醒來後,離虎便覺得風裡多了股香氣,像是青草的氣味,仔細嗅聞卻又是香甜的,間歇夾雜著微酸,花香讓人精神一振,卻有著妖氣。離虎沒見過任何植物妖,因為植物成妖太過艱難,化人又更加不易,因此他立刻提起興致找尋。

靈敏的鼻子讓他很快找到了香味的來源,那是開在山谷裡的一株白花,花朵像一排白色鈴鐺掛在枝幹上,小巧玲瓏。離虎還沒靠近,花就主動開口。

你是誰?為什麼身上帶著妖物的氣息?

「我是犬妖離虎。」離虎說。

你不是人類嗎?

「我不是。」

那你會吃我嗎?

「我不吃草。」

我是鈴蘭花。

「我也不吃花。」

那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鈴蘭花隨風輕晃,從那天起,離虎多了個擁有白色花苞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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