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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歌|支線】GE 16.古城


鯨腹探險結束後,真理號來到位於海神洋上的應許列島進行船隻修整。此處向來是無根者的天堂,有著金色沙灘和最美的落日,趁著真理號進去藍晶船廠修整,船員們難得享受了一段喘息的時光。但歌利亞拿來的修繕帳單讓雨果雙眼發黑,這筆巨大的支出掏空了他們近來搜刮到的金銀財寶,又落入一貧如洗的狀態。


「麻煩了。」雨果重重放下杯子,「這樣下去又要揭不開鍋了。」


酒吧裡一如往常熱鬧,過於歡快的笑聲和酒杯碰撞聲混合成一片。真理號所有船員佔據了一張大桌,吃得杯盤狼藉,歌利亞聽見雨果的抱怨,放下了手上的叉子。


「之前萬物教信徒的供奉……」


「前兩次修船花完了。」雨果道,沒有承認某些錢是被他自己賭掉嫖掉的。


歌利亞也知道真相,但不戳破,只是問:「那需要再去『賺錢』嗎?」


雨果搖頭,「這座島附近不適合。」應許列島既是無根者的天堂,附近的居民當然也自有一套生存之道,他們在這裡討不了好。正當雨果思索著該怎麼賺錢時,佈告欄前突然起了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雨果問。他看見人群一擁而上,爭搶著幾張泛黃的紙。


歌利亞側耳聽著隻言片語,答道:「好像是有一份新的懸賞單。」


「喂。」雨果踹了踹亞洛的小腿,「你去看看。」


亞洛歡快地去了,也很快灰頭土臉地回來,手裡還拿著好不容易搶到的一張破爛懸賞單,有人還想再上來爭搶,雨果一句話也沒多說,將腰間的獵槍放上桌,金色的獨眼望著對方,那人立刻摸摸鼻子飛快離開。


歌利亞在桌上壓平了皺巴巴的懸賞單,但紙張已經被指紋跟啤酒染污了一部分,邊緣也有些磨損,上頭卻有一行格外清晰的字寫著:永生之鑰。雨果也看到了那行字,饒富興味地湊上了歌利亞背後,下巴壓著他的肩頭跟著一起看了起來。


懸賞內容關於一座海底古城,名為康達禮亞,在海神洋與南格拉西洋海底的交界處。由於最近有一批未知文物順著潮水被沖上岸,一開始大家以為只是貨船逸散的貨物,而後卻被發現是文物,並經學者調查後,確認來自古城康達禮亞。但當有幾個研究團隊循跡進入古城調查後,他們發現自己好像被詛咒了。


所有曾經踏入古城的人,都在一年內陸續發瘋,接著失蹤或是死亡。而根據發瘋的人消失前提供的隻言片語,不少人認為,康達禮亞古城和永生之鑰有關。因此,來自南格拉西洋的學者正在繼續徵求更多人去調查情況,當然,也會付出應有的高額代價。


雨果看完,拍了拍懸賞單,「有趣,你們覺得如何?」


歌利亞翻開便攜型海圖,「康達禮亞……在我們預計的航線上。」雖然為了修船繞了點路,但回到原本航線上的過程中確實也可以路過康達禮亞。


阿格斯道:「古城應該很美吧?」他手裡還抱著方才釣魚換來的小狗,那是他跟一位沿街兜售海洋寵物的商販換來的,歌利亞跟雨果也一人換了一隻。阿格斯逗著小狗問:「佩羅想去看吧?」但小狗只是不斷發出嗚嗚聲。


雨果將雪茄塞進嘴裡,點上火後吐出一個煙圈,笑問:「那就沒有不去看的理由吧?」


夏弗沉吟:「康達禮亞古城?沒聽過這個地方。但你們不覺得這個情報的時機來得很詭異嗎?」


亞洛緊張,「船長,你沒有順便聽到那些人的下落都是失蹤或死亡嗎?我們才剛從鯨魚肚子裡爬出來沒多久,現在就要冒著生命危險再去一個可能更糟的地方?」


「亞洛,冒險就是機會。」雨果看了夏弗一眼,對著亞洛的臉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平靜。


文森小聲:「我同意亞洛。」


「膽小如鼠,真不懂你怎麼活下來的。」雨果嗤笑。


歌利亞沒有參與爭論,而是坐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懸賞單上的符號,眉頭緊皺,「這些符號……我見過。」他的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雨果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哦?說說看。」


「這些符號似乎和我多年以前,看過的某個研究組織的研究有關,但除此之外——」歌利亞抬起頭,語氣帶著一絲猶豫和謹慎,他指著懸賞單邊緣畫著的其中一個符號,「你們不覺得這很熟悉嗎?」


亞洛歪過頭皺起臉,「是有點眼熟。」


雨果搖頭,「毫無印象。」


「那個研究其實只是某篇報紙上的新聞,但我之所以會想起來,是因為上次看到這個符號就是最近的事。」歌利亞低聲道:「這些符號被刻在鯨腹的牆上。」


一瞬間,空氣凝滯了片刻,鯨腹中驚悚的經歷仍歷歷在目,那些發光的符號、活體結晶、詭異的低頻聲響彷彿再次回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我現在感覺這更像個誘餌了。」夏弗低聲道。


酒吧的歡快無法驅散眾人從腳底直上、毛骨悚然的寒意。巨大的眼睛、藍色的晶礦、被吞噬的人類,還有無數支離破碎的帆船上飄動的旗幟。怪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抵擋的怪物。


「也說不定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無根者哪能想到好主意?都是在兩個爛橘子當中挑一個沒那麼爛的而已。」雨果淡淡地說,隨即拔出一把匕首,把懸賞單插在木桌上,嘴角戲謔,眼神裡卻有著狠戾,「反正只要跟永生之鑰的線索有關,真理號會去,這是我的決定。不想去的,我不勉強你們上船。」


歌利亞低頭看向雨果手中的懸賞單。「那我們會需要更多情報,確保有應對的計畫再行動。如果要去,我會想準備更多的武器和食物,至少不會毫無防備。」


「很好。」雨果看向眾人:「那你們呢?」


船長的決定不容質疑,眾人只好接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幾天後,真理號大致上已經修復,他們便爭分奪秒地準備前往南格拉西洋海。


即將啟航前,看著阿格斯正清理船上木板上殘餘的從鯨腹帶回的殘骸與奇異的發光礦石,夏弗手裡舉著顆蘋果,卻一口都沒有咬,只是望著大海,眉間深鎖。


「來點雪茄嗎?」雨果的手突然遞了過來,伴隨著雪茄燃燒的菸味。


夏弗轉過頭,皺眉看向突然出現在他旁邊的船長:「不了,謝謝,我不喜歡這個味道。」雨果也沒生氣,咬著雪茄,嘴角帶笑望著甲板上的阿格斯。阿格斯對那些晶礦愛不釋手,一邊清理還一邊往自己腰間的袋子放著。


「還在擔心?」


「船長,您還記得找我上船時,您說過對永生之鑰的看法嗎?」夏弗問。


「人人都想得到永生之鑰,我也不例外。」雨果理所當然回應,夏弗卻搖搖頭道:「這並不是您最一開始跟我說的。」


什麼意思?每個無根者不都在追尋永生之鑰嗎?雨果挑眉,還想追問時,歌利亞恰好來回報一切準備完畢,夏弗也沒再說話,俐落爬上了瞭望台。


雨果撿起那枚被遺忘的蘋果,放入懷中,看著歌利亞打滿舵,真理號的帆瞬間鼓滿了風,緩緩劃破海面,駛向未知。


懸賞單上有附簡易的地圖,在經過數個小時的航行後,真理號來到一處巨大海蝕洞前。


「就是這裡,就在裡面。」歌利亞道。


海蝕洞的入口佇立著一座雕像,雕像背後的入口則是被薄膜覆蓋著,是部分古城為了保護入口不被海水倒灌的常見機關,薄膜來自於入口邊緣鑲嵌著的八個珊瑚光球,這種珊瑚光球靠近時,不但會發光,還會在彼此之間形成乳白色的濕黏薄膜,禁止活物隨意進出,必須用特定的順序對其造成傷害,薄膜才會暫時消失。


夏弗觀察水位以及岩壁上的青苔道:「此處洞穴漲潮後就會被淹沒,我們得趁還沒漲潮時進去。」


雨果看著礁石般將水分成兩股的雕像,那雕像不知道刻著哪一尊神明,神態怪異,七手四眼,微微發光,本體是石製的,但渾身卻都被不知從哪來的黏膩觸手覆蓋著,蠕動的觸手使祂像是活著一樣,石頭的雙眼審視每一艘靠近的船隻。雨果一陣惡寒,問道:「怎麼進去?」


「懸賞單上沒說攻擊光球的順序,只寫了一段話:耳聆黑暗,口述福音,眼觀光明,鼻嗅潮香,手觸象徵。」歌利亞唸出懸賞單背面的文字:「這大概就是委託者給的提示。」


阿格斯問:「詩歌上有寫到部位,是不是神像上面那些發光的地方?」


「發光的地方數量不少,但都剛好跟五個部位能對應上。」夏弗算了算。


「總之先打打看。」雨果掏出十字弩。


在經歷幾次打偏後,薄膜終於應聲而破,真理號的帆瞬間被氣壓吸住,整艘船被往洞穴內部吸了進去,一路沿著水道下滑。


「這通道好像是斜的?」亞洛看著周遭飛速移動的洞窟牆壁:「還越來越快了?」


「因為古城在海底。」歌利亞小心翼翼握著舵,在船隻飛快向下滑動的途中盡量不讓船出現偏移,以免撞上兩側岩壁,幸好沿途並無路障,隨著滑道趨緩,在最後一段滑行時,下方的古城緩緩映入真理號眾人眼簾。


康達禮亞古城的全貌幾乎呈現在真理號眾人的的眼前,從上空看,龐大的古城被八個薄膜形成的泡泡分割為八個區域,和礁石與海床共同生長,彷彿從數個世紀前便趴伏海床的深淵巨獸,座落在此守著什麼。真理號一路滑進其中一個泡泡中。放眼望去,此處似乎是一個廣場,充滿了破爛的旗幟與布幔,以及被高高低低殘破石柱圍繞著的損毀雕像。光源則來自點綴在各處的各式發光植物,這些植物總能在各種地方生存。


「那裡好像有字。」雨果指著某處的石柱上方。


「是的,寫著『海靈廣場』。」歌利亞道。


如同其他少數能被保留下來的海底城市,康達禮亞古城的水道四通八達,擁有相當良好的規劃與排水設計,很方便船隻通行,但卻有部分路段被不明物體阻擋。真理號繼續順著水流的方向,平穩地在渠道中航行著。


亞洛聞了聞空氣,「你們不覺得有點臭跟悶嗎?」不只如此,空氣中還飄散著不明灰燼,使得他們的視野霧茫茫的,明顯能感覺到空氣比海面上更加稀薄和悶熱。


「是硫磺的味道。」雨果道。他很熟悉這樣的味道,他也​​​不是第一次踏入海底城市,這種地方總有過往曾經存在的好東西,是現在這片大海再也無法觸及的科技,通常都能賣個好價錢。


「好熱……」歌利亞擦了擦滲出汗水的臉。


「不會是火山吧?」亞洛驚呼,文森立刻躲回船艙。


夏弗低聲道:「不無可能。」


「墨瑞瑪保佑。」阿格斯看著遠處,突然道:「船長,前面好像有個雕像。」那是座雄偉的雕像,甚至似乎是整座廣場最大的一座,但當真理號航行到雕像身旁時,歌利亞卻看見雕像被無數大腦狀的殼狀巢穴覆蓋,且雕像面前還放著個箱子。


「你去看看。」雨果用下巴點了點阿格斯,阿格斯立刻翻身跳下船,躍到雕像的底座上,打開了箱子。箱子裡放著大量的華貴珠寶,但在箱子被打開的幾秒鐘後,所有珠寶在轉瞬間化成了如同死珊瑚材質的碎屑,只殘留少數東西。


「怎麼這樣就沒了!」亞洛瞪大眼睛,但雨果只是見怪不怪道:「正常,那都是幾百年的東西了。」阿格斯在箱子的碎屑裡翻找,最後只翻出了幾枚古代硬幣,俐落地沿著繩索爬回船上。


誰知,當阿格斯的腳一離開雕像的底座,雕像就開始震動。


「糟糕!我們是不是碰到什麼機關了!雕像是不是在震動?」亞洛問,盯著石像上碎裂下來的粉末跟不斷落下的石塊:「他會不會倒!我們快走!」


「不是。從剛剛開始,一直都有震動。」雨果盯著水面,與船在水面上造成的搖晃截然不同,水波不停抖顫著,撞擊到船身形成水花炸開,「先離開這裡吧。」


真理號往雕像的左方水道航行,薄膜外,一整群頭泛紅光、通體漆黑的巨大水母游過他們身邊,歌利亞望著水母靠近又離去,眼睛痴痴地望著宛如絲帶般的觸手在水中飄盪著。沒多久,真理號就駛入了一座巨大的廢棄水上法庭,巨大的屋簷形成的陰影立刻籠罩了他們,只剩下沿著牆壁爬行的巨大發光植物照明。


歌利亞終於清楚看見,方才阻擋部分路段的不明物體是某些未知生物的巢穴,像是將此處當成了聚集地,不少廢棄掉的巢穴出現在牆角、樑柱,甚至天花板上,比剛才在海靈廣場看到的數量還多,巢穴樣貌也相當相似。除此之外,還有些淡紫色的細小顆粒混在空氣裡無處不在的灰燼中,似乎就是從巨大發光植物散發出來的。


這裡的存在對於康達禮亞而言,或許曾經是正義與公平的象徵,所有的審判都必須在他的領域之下,然而現在,旁聽席早已腐朽,石面上的苔蘚正蠶食那些古代造物,像是神明正在懲罰此地,然而不放過任何致富機會的無根者甚至比過往的消亡更快到來,除了那些珊瑚或許還有些販賣的價值,這座法庭早已被掠奪一空,僅剩散發古怪氣息的服裝和刑具。


「奇怪的面具……」歌利亞小聲道。


「看起來真髒,別碰。」雨果嫌棄地看著那些吊掛在各處的服裝。


阿格斯不知何時從船艙裡放出了小狗們,佩羅正好奇地四處聞聞看看,卻被一旁懸掛在牆壁上,看似人影的刑具嚇到了,立刻鑽回阿格斯雙腳中間。被雨果報復性取名叫小歌的長毛狗狗正蹭著歌利亞的腿,似乎對周遭明顯有了改變的氣溫與陌生的環境有點害怕。被歌利亞取名為修的狗狗則是跟發瘋一樣到處亂蹦,還試圖跳下水抓住水裡漂動的物體。


「修!別亂跑!」歌利亞連忙拉住修,轉頭看向修的主人:「船長!快管管你的狗!」


「那有什麼難,只要你身為前輩,以身作則,乖巧窩在我腳邊,他們就會學你了吧?」雨果一臉不正經地道。


「等等讓修跳船吧,我不管了。」歌利亞沒好氣道,但就連他也沒發現雨果的情緒反應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


穿過廢棄水上法庭,真理號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建築外。這裡顯然是類似講堂或圖書館的地方,開放式空間裡的每面牆都被人分門別類放滿各種書籍。未知生物的巢穴也明顯變多了,座落在各個書架邊緣,有些似乎還留有黏液,空氣中瀰漫的灰燼也比剛剛兩處都還要更濃。


「此處似乎可以下船。」夏弗道。


「下去看看。」雨果決定。


在一行人陸續下船走入講堂後,首先吸引他們注意的,就是講堂中央那座被懸吊著的巨大雕塑,雕塑由多種球體環狀排列組成,最大的球體則是雙凹圓盤狀。


「神秘的形狀。」雨果看了看,亞洛接話:「看起來像某種食物。」雨果不認為那是食物,這樣的結構他看過幾次,卻從來不知道這些圓形球體代表的意義。


歌利亞走向書架,隨意抽出一本。此處的書籍似乎是依照類型去編排,可惜內容大多使用了現今無法理解的古老語言撰寫,能讓人看懂的不多。但歌利亞學過幾門古老語言,甚至能夠算上精通,因此他很快從中翻到了一本能派得上用場的,翻看幾頁後,立刻遞給雨果:「船長,你看這本書。」


「我對看螞蟻字沒興趣。」雨果立刻拒絕。


「但書上似乎是在描述如何提高射擊的精準度,有些觀點值得參考。」


「哪有這種好事,隨便看書就有辦法……」雨果敵不過歌利亞的堅持,接過書看了幾頁:「好吧,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書本上的知識可是很豐富的。」歌利亞笑,即時阻止了海貓——蜜把書架上的書全部踢到地板上。蜜是他們從鯨腹逃生後,在船上發現的,不知道牠已經混上船多久,亞洛那陣子時常抱怨有人去廚房偷吃東西還不收拾,本來大家都以為兇手是阿格斯,連阿格斯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吃的,後來才發現兇手是蜜。


「戰鬥時這樣能更有效率的防禦……等等艾比,這本不可以咬。」阿格斯阻止著鸚鵡艾比亂咬書,一邊艱難地讀著,藍雞雞也像以往那樣跟著艾比一起搗亂。


「住手,藍雞雞。」歌利亞想阻止他,但藍雞雞卻不像以往一樣聽話,反而更變本加厲。自從家裡來了新的狗跟貓,藍雞雞才發現雨果幫他取的名字有多隨便。白狗小歌就算了,聽起來真的很土,但不只海貓蜜有著好聽的名字,連那隻捲毛雙色黑狗都有修這個有氣質的名字,只有他叫藍雞雞。他甚至不是雞。因此他最近時常報復性地拉在雨果頭上,連歌利亞的話都開始不聽。


此時書架又晃了晃。眾人都感覺到來自地面的晃動頻率似乎正在逐漸變高,每次震動的時間也逐漸拉長。


「這裡看起來沒什麼值錢的,先回船上吧。」雨果道。


但當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時,他們突然聽到了一聲怪響。


「什麼聲音?」亞洛問。


阿格斯看著腳邊,「我好像踩到了什麼?」他挪開腳,石磚立刻彈回原位。一行人研究了一番,發現講堂底下似乎還有個房間,但必須使用特定的順序踩踏石磚,才能正常開啟機關。


「要試著解謎看看嗎?」歌利亞問。


「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雨果決定:「拆開吧。」


很快地,一半以上的石磚都被以暴力的方式挪開,露出向下的旋轉樓梯,明明康達禮亞古城已經在地底,但這個洞卻還一路向著黑暗延伸,像是要直達地心。亞洛望了望深不見底的內部,有些猶豫:「底下看起來好深!我們真的要下去嗎?」


「可以不去嗎?」文森後退兩步。


「真有趣……」阿格斯反而躍躍欲試。


「構造不合理反而讓人更好奇了。」歌利亞拋了幾個被棄置在地面會發光的珊瑚光球下去,看著小小的光芒逐漸沉進黑暗,他瞇起眼睛試圖觀察蛛絲馬跡,太深沉濃重的黑暗卻讓他什麼也看不清楚,但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了觸地的聲響,「好像也沒有很深。」


「來都來了,走吧。」雨果拿起一旁的珊瑚光球,拉著歌利亞就率先往下走去。


走了將近十五分鐘,在氣溫緩緩下降的同時,又經過一次地面晃動,樓梯終於結束,眼前出現了一道長廊,最後一階,雨果一腳踩進一層薄薄的水中。


「該死!」雨果舉高光球,立刻看見混濁到難以看清地面的髒水裡漂浮著髒污的碎屑,放眼望去,視線所及全都是灰白巢穴,狀似大腦又像巨型蟲卵,似乎還微妙地有著呼吸般的起伏。


「好噁心!那些裡面該不會還有東西吧!」亞洛揉搓著自己的手臂。


文森震驚地盯著:「我覺得它們還在動!」


歌利亞的吐息間冒著白霧,他把看起來想上去給蟲卵一爪的蜜抱進懷裡,低聲道:「你們小聲點,別吵醒它們。」雨果也拉著修的繩子,避免牠繼續不受控制地亂跑,但很快地,亞洛的想法得到了應證。不遠處,一團白影從其中一個巢穴竄出,朝真理號眾人的臉直飛過來。


「那是什麼!」文森幾乎是在尖叫了。


雨果回想起過往的經驗,立刻從懷裡掏出扁扁的金屬酒瓶,扭開後含了一大口,對著白影噴吐,下一秒又燃亮火柴。火焰立刻染上整個影子,伴隨著惡臭的氣味與吱吱聲響。


「有效,燒它們!」他大喊,所有人立刻將手邊能找到的物品一一點燃,當作火把揮舞、攻擊並逼退白影。而隨著最後一片被火焰燃燒的影子落在地上,白影的樣貌終於被看清。


那是無數隻極小的蟲類,薄翼受到燃燒而碎裂,但很快地,屍體表面結出冰晶,散發出了螢藍色的光,有些還活著的則是朝真理號眾人游近,直到黏貼上皮膚。雨果抓了幾隻活的嘗試著餵給藍雞雞。藍雞雞以為這是賠罪,開心地吃下,還嘎嘎叫著蟲子好吃。


歌利亞微皺眉頭:「鸚鵡居然喜歡吃這個……好吧。」他從地上撿了不少,丟進一個袋子裡密封。


「歌利亞!你真的要撿嗎?會不會等等走到一半就孵出來?」亞洛慌張地問。


「孵出來就讓鸚鵡們吃掉。」歌利亞道,看著一旁的阿格斯也收集了不少螢光色的蟲屍,大概也想餵艾比。


他們繼續踏水前行,長廊迴盪著腳步聲。長廊兩側有著房間,甚至有幾間沒有門,而是用金屬柵欄取代門的功效,但房間大多已被搜刮一空,只剩下一些過往的影子。古老的檯面上有著能固定實驗體的皮帶,還有許多帶不走的大型器具和櫃子矗立在角落。長廊底端又是一截樓梯,但這次並不長,很快地,熟悉的藍色光芒又出現在他們眼前,大片大片的藍晶佔據了視線所及的所有地方,幾乎快看不出這裡原先是個洞窟還是個房間,晶體僅有的縫隙間還有著灰白巢穴與黏液,證明此處仍有蟲子存在。


眾人四散找尋著值錢的物品,夏弗眼尖地看見某塊藍晶中似乎有一本書,砸開翻看兩頁後立刻遞給了歌利亞。歌利亞發現那是本相當古老的研究日誌,裡面留著的日期甚至比他想像中古城存在的歷史還要悠久,但紙張卻完全沒有受損,不只是因為被藍晶包覆的關係,他指尖碰觸到的紙質也並非一般的紙張,而是一種未知的、足以長期存在的光滑材質。上面記錄的詞彙晦澀難懂,還夾雜著專業術語,沒有更多時間研究,歌利亞只能先把日誌收了起來,等有空時再繼續。


雨果繞了一圈,沒看到除了藍晶與巢穴之外的物品,在地面又搖晃起來時招呼眾人:「走吧,回船上。」


一行人加快速度爬上樓梯,回到了真理號上,沿著水道通往下一個薄膜區域。但這次的航行過程不再如先前一樣平緩,或許是因為震動或是本來這附近的水道就充斥著大量的廢棄巢穴,使得船隻的航行變得相當困難,必須要小心翼翼閃躲,避免撞上。


很快地,水道兩側開始出現掛有深色的華麗旗幟的石柱,順著水流,船隻進入了一處人造洞穴形式的修道院,被精心雕刻過的內部空間有著數量龐大的石像,每尊被斗篷掩蓋的石像神態各異,但同樣都做出祈禱中的姿勢,以不規則聚集的方式形成扇形,圍繞水道盡頭牆上凸出的女神像,彷彿也在期望著自身的罪被赦免。


阿格斯指著神像下方的巨型石碑與供奉祭壇:「船長,那個石碑上有字。」


「我看到了。」雨果盯著那些彩色的文字,文字而底下也有一排顏色區塊。


歌利亞皺眉,「有些難以閱讀呢……但似乎遵照某種邏輯。」


「你覺得裡面可能有東西?」


「通常是有的。」


「不能直接轟開嗎?」雨果敲了敲石碑。


歌利亞看了看周遭的雕像,微微搖頭:「不建議這麼做。」


亞洛突然道:「我覺得他好像可以被拔起來!」他拉著繩索盪到了石碑附近,伸手嘗試,輕易就將碑上的文字拔起,靜待片刻後沒有任何事發生,於是拔了一個又一個,又依照顏色放到下方的顏色區塊中,全部排列完成後,石碑立刻從中間裂開,對半向左右兩旁滑動,露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佈滿了青苔的向下樓梯。


「怎麼又是樓梯。」雨果抱怨,但還是翻身下船,一行人也跟上了他。


「好滑……」文森小心翼翼走著,夏弗提醒著他小心,但踩上石階上的青苔時仍然讓人隨時都感覺有滑倒的風險。


好不容易走完階梯,他們來到了最底層一間狹小的房間,靠牆的地方擺放了一本深色典籍。歌利亞翻了翻,那上面寫了許多關於黑暗之神歐忒妲的描述,以及教派的教規,但其中文字有多處被人為毀損。


「你在看什麼?」雨果問。


「這應該是黑暗之神相關教派的教典,或許南格拉西洋的那些學者會有興趣。」


「那就帶走。」雨果轉頭望著眾人,「你們呢?有收穫嗎?」


「好像沒有值錢的東西。」亞洛道。


「嘖,都被拿走了嗎……」雨果咬牙,此時地面又晃動起來,「現在多頻繁?」


「將近半小時一次。」夏弗回答他。


「這裡不能再待了,我們準備離開。」雨果即使想要更多收穫,也不會在這裡賭上自己的命,何況他並沒有看到任何跟真理之鑰相關的線索。


他們飛快回到真理號上,沿著水道前進,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已經死亡的巨大白化珊瑚,珊瑚構成的橋樑橫立在真理號前方,已經出現了一些細縫,橋旁的噴泉上還有一對相擁著的石像。真理號快速從橋下方的拱門通過,而在又一次劇烈震動後,一道道裂縫在橋面上迅速蔓延,隨後,橋面破碎,一塊塊巨大的珊瑚落入水中,掀起漫天水花。亞洛看著船通過後才開始崩塌的橋樑,有些慶幸。


隨著真理號駛入城市邊緣,不遠處出現了一條向上的湍急水道。


「那邊!」夏弗指著那條水道,雨果立刻轉舵,把真理號往那條水道航去。


一路上阻攔他們的薄膜都被雨果用進入時相同的方式破壞,很快地,真理號從另外一個洞窟處回到了海面上,但在駛離那片區域沒多久,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劇烈的震動。


黑色的煙霧與白煙從遠處的水面衝出,一股熱浪推著真理號的船帆航行,那處原本蔚藍的海水被染黑,不少魚翻著白肚浮上水面,被海浪沖刷,阿格斯跟亞洛眼明手快地撈了不少起來。


「古城……」歌利亞望著那處逐漸新生的島嶼。


「想必被淹沒了吧。」雨果接話。


慢了半拍才湧現自己似乎是劫後餘生的感觸,讓真理號一路航行回應許列島的過程都相當沉默,直到從南格拉西洋的懸賞者手裡換來一筆豐厚的報酬,聚集在酒館的眾人在酒精麻痺神經後才突然慶祝起了新生。


看著文森跟亞洛一邊喝酒一邊唱歌,修、佩羅跟小歌在到處打滾,歌利亞撫摸著蜜,看著藍雞雞跟艾比吃著堅果,若有所思。


「怎麼了?」雨果問。他也已經喝了不少啤酒,正大開衣襟,雙手橫搭在歌利亞的椅背上散熱。


「我只是在想……康達禮亞古城就這麼消失了,我還沒來得及好好研究那本日誌,說不定裡面還有更多秘密。」在上交資料時,他們從古城內收集來的物品,有唯一性的幾乎都交給了懸賞者,其中也包含了書與日誌。


「到底那段消失的年代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們去過許多和永生之鑰相關的這些地點都有藍晶的存在,藍晶到底是什麼?」歌利亞問。


雨果搖頭:「至少在我聽說過的範圍內,沒有人知道藍晶是什麼、有什麼功效、是如何生成,或許得到永生之鑰後,我們能找到答案吧。」


「船長……不,教主。」歌利亞認真地望著雨果:「您真的覺得我們能找到永生之鑰嗎?」


「必須要找到,不然這趟旅程就沒有意義了吧。」雨果低喃,卻沒注意到一旁夏弗的眼裡隨著航行時間漸長,大海般深藍的眼瞳裡緩緩染上凝重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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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入體內時,凡內無助的尾鰭劇烈地拍擊水面,揚起水花。 「痛!」他掙扎起來,卻被鳳艾用雙腿緊緊夾住魚尾。 「忍耐一下。」 嬌小的身軀無法阻止入侵的攻勢,疼痛讓小人魚的臉白了半截,也讓原本挺立的小小分身軟垂。 藍色的眼睛滾落淚水。 人魚的淚落在水裡變成細碎的珍珠。 「別哭了。」 鳳艾被哭得心煩意亂,陰莖被緊窄的甬道狠狠絞緊吮吸著,壓抑的慾望卻不斷叫囂著要突入。 他用盡最後理智拉著正在他胸膛上肆虐、不斷留下細細的劃痕的尖銳指爪,來到小人魚可憐兮兮歪倒一旁的分身上。 「碰碰這裡,會好一點。」 但是,人魚沒有聽話。 鳳艾只好帶著他做。 平常包裹在生殖腔裡的敏感分身,被套弄後迸發了劇烈的快感,凡內忍不住發出細細的喘息,原本冷白色調的肌膚也泛紅。 甬道終於滲出濕液。 鳳艾猛烈地挺進起來。 淫靡的聲響。 像是人魚誘惑水手的迷人歌聲。 肉體拍擊的聲響像是浪花拍打礁岩,人魚的呻吟愈發甜膩,沾水的鱗片泛著青藍的光澤。 鳳艾扣緊人魚纖瘦的腰,一次又一次深深挺入。 凡內的臉龐因快感而潮紅,金色雙瞳被慾望薰上水霧。 男人大力頂開緊縮的肉壁,肆意操幹軟肉,直到穴內噴出濕漉漉的水液,軟瓣成了被操熟的艷紅。 啜泣和喘息交織成樂章,化成遮掩所有感官的情潮。 最終分身抵進深處,射出熱燙的白濁,充滿人魚體內,融化所有剩餘的卵。 啵的一聲。 從窄口湧出的濃濁液體漸漸化在水中。 像是不明白兩人做了什麼,疲倦讓終於恢復人身,卻因為疲倦而半夢半醒的小人魚像往常一樣頤指氣使,讓還是成人模樣的鳳艾把自己清洗乾淨、收拾善後。 被抱回床上後,凡內滾了兩圈用棉被把自己包緊。 「喂,凡內。」 凡內態度沒變,做了虧心事的鳳艾反而有些緊張,忍不住輕輕搖著已經閉上雙眼的凡內。 「吵。」 「你知道我們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凡內揮手想把他趕開。 「我們做了壞事。」 凡內終於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他一眼。 「妖怪,壞。」 說完人魚擅自就要墜入夢鄉。 「你別睡!」 凡內乾脆翻身用屁股對著鳳艾。 鳳艾嘆氣。 不管了。 他也爬上現在稍微有點太小的床,聽著人魚規律的呼吸聲,任睡意逐漸侵襲,陷入黑暗。

【斐伊|本篇】心猿意馬

伊利特被夢魘住了。 他的額際滲出冷汗,緊閉的雙眼眼皮底下,眼球正在瘋狂彈動。他的惡夢裡有一道巨大的陰影,有著蝠翅和凍結著冰霜的四個馬蹄,陰影壟罩在他身上,彷彿被重壓似地讓他無法動彈,影子的觸手有如冰冷的泥沼,讓他起了寒顫,卻抓著他不讓他清醒。 在幾次快速的喘息後,伊利特終於睜眼,在一片黑暗中隱約聞到了花香的氣味,「裴亞?」他不確定地問,感覺冷意透入帳篷,似乎已到了夜色最黑的黎明之際。 「伊利特,你做了惡夢。」 「我知道……」伊利特此時才發覺自己身上的狀況不對,他不知何時被擺成了趴姿,全身光裸,斐亞說話時微熱的氣息打在他不著一縷的臀部上。怪不得覺得冷。他想,色厲內荏卻壓低音量道:「你在做什麼?放開我!下去!」 「不要。」裴亞嬌軟的嗓音又像撒嬌又像是等待疼寵,黏糊糊地,他似乎是搖了搖頭,白水晶似的長髮落在伊利特身上,搔得他的腰癢癢的,「你這幾天都不來找我,我不要聽你的。」 他用兩手掐住伊利特的臀瓣,向兩旁拉開,縫隙中立刻漫出了伊利特的氣味。 還有他的氣味。 那處曾經滿是處子的氣息,現在卻已經被斐亞的馬屌幹成了一道狹長的縫隙,隨著呼吸微微收縮。曾經緊緻的穴口現在已經被紅腫的厚肉取代,被長期撐開、撕裂、操弄的小嘴,已經被調教成了淫糜的形狀,褐色穴口微微外翻,被狠狠玩弄得永遠腫脹泛紅,成了張貪吃的小口,輕輕用手指壓上就能歡欣鼓舞地接納來者。 裴亞伸出舌頭,無視伊利特的阻止,大力舔過那處,不住收縮的裂縫立刻迎接起他濕軟的舌頭,還把他向內拉去,像是一口甜美的泉眼,把他深深迷住。他的耳邊立刻傳出伊利特難以抑制的喘息,從咬緊的牙根中透出的呻吟更是令他情動。 「住、住手……」伊利特在一片黑暗中圓睜雙眼,濕熱又滑膩的粗厚舌頭舔著敏感紅腫的穴口,細小的味蕾像是軟刺刺激著黏膜,甚至向內探進,唾液滲進每一道穴口的皺褶,他咬緊牙關,快感讓他想放肆呻吟,又害怕被鄰帳的人發現,只能緊緊扣住毛氈,試圖壓抑自己的反應。 裴亞箝制著伊利特的腰,不讓他逃脫,將舌頭捅進鬆軟的穴口之中,嗅著濃厚的情慾氣味。伊利特的身體清潔得很乾淨,即使是骯髒的部位仍帶著淡淡的皂香,但敏感的黏膜在動情後仍滲出了薄薄的濕液,帶著淺淺的腥騷氣息,還有一絲淡淡的鹹,讓人上癮。 「伊利特好好吃……」他含糊地道,變本加厲地用舌頭瘋狂來回進出,模仿陰莖操幹的幅度,把穴口弄得一陣濕黏,黏膩的水聲傳出,在帳篷裡迴盪。與此同時,他還把手下探到伊...

【貝圖卡|支線】GS01.啟程

本應昏暗的洞穴裡,點起了澄黃色的燈。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氣,醺人欲醉,要是酒量不好的人途徑這裡,甚至可能聞到一絲氣息就頭暈目眩,但很顯然,今天來到這裡的人都是饕客,酒味反而是勾起了體內的饞蟲,讓他們開始細細分辨哪個攤位的香味最誘人。不少臉頰通紅的人已經不勝酒力醉倒在地,靠著冰涼的石壁,或是抱著石頭睡得昏天暗地,更多的人則是在一一品嚐各攤釀造的葡萄酒後,謹慎地把自己的票投給了喜歡的攤主。 洞壁上為了沒有黑暗視力的種族點著的小燈雖然不夠明亮,但恰好可以看清紅葡萄酒血一般的酒紅色,一名老饕正擋在人潮絡繹不絕的一個小攤面前,無視身後排隊的酒客,慢條斯理地搖晃酒杯,讓紅寶石的光澤搖晃擺盪。見攤主沒有理會,他刻意又是一聲大聲嘆息。 眼見忽視不能解決問題,貝圖卡乾脆把攤位一扔就想跑,卻還是被那名老人橫眉豎眼地堵住去路。 「站住。」 「客人,我們無冤無仇,您攔著我做什麼呢?」貝圖卡臉上帶著笑意,看上去一臉溫柔。 「我說過了,葡萄酒配方給我我就走。」老人堅持。 「我也說過了,不行給你喔。」貝圖卡輕輕搖頭,「與其跟我糾纏配方,您不如回家靜心休息,反正明年的比賽我不會參與,您可以如願以償地當上第三名。」 眼見比賽再兩個小時就將結束,老人的攤位投票數是第四名,但和他仍然有數百票的差距,顯然是不可能追上了 「誰要那勞什子的第三名!我想知道的是地球人的傳統配方!為什麼用不同的木桶釀出來的酒味道會差這麼多!為什麼味道無法還原!」糾纏三天,老人終於願意拉下面子說出自己想知道配方的原因。 「不能告訴你喔。」貝圖卡笑了笑。 如果不是胡攪蠻纏想要他的手法,他倒是有閒心可以調戲一下對方,只是他也很難解釋為什麼所得羅的樹跟地球的樹,明明木材都長得差不多,為什麼釀出來味道卻天差地遠,但他的配方是他嘗試多年的最佳黃金比例,他是不會給的。 眼看老人嘴裡還在絮絮叨叨,貝圖卡索性把攤位交給其他店員,去老人的攤位上也順了幾杯酒,兩人蹲在洞壁旁邊喝酒邊聊起天。 「你這酒啊,唯一的缺點就是酒勁不夠重,比不上前兩名。」老人喝下杯中的酒,嘖著嘴抱怨。 「這已經是地球人的身體能負擔最重的酒了。」貝圖卡有些無奈。前兩名對他而言根本是液體燃料,一口都不能碰。他總不能釀自己嚐不了味道的酒吧。 「地球人這什麼虛弱身體。」 「是是是。」 經過幾次碰杯,還有一番曲折表達,老人高傲地表示自己也不是不能讓貝圖卡的酒在自己家的酒店寄售,意思意思...